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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冯靖宇便应召而来。“微臣貌似前来给太妃请脉,还请严贵妃娘娘免去请安之礼。”
徐天心愣了愣,看冯靖宇的目光显然不同。“我倒是第一次见这么会摆谱的太医,看样子你自视甚高啊!”
冯靖宇不理她,走到床边为太妃请脉。
严一凌原本就不在意什么礼数,看他对太妃的病情上心,也就没说话。
“太妃的病……”冯靖宇的话说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严一凌伸着耳朵也没听见下文,少不得催促:“你倒是说啊。”
“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微臣还是下去好好斟酌斟酌方子。”冯靖宇一拱手:“告辞了。”
不等严一凌和徐天心反应过来。他已经拂袖而去。
“他这是什么态度?”徐天心一脸的愤慨:“怎么就冒着生命危险了?怎么就不能说明白了?真有意思!”
结合到他差点把遥光气得发疯。徐天心对他的评价立刻有所上升。
这人,要是给死人陪葬一起埋了。用不了一个时辰,尸体就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刨土出坑!
“嘘。”严一凌示意她小声一点。“冯靖宇虽然古灵精怪的,但总没让我失望过。上回杨嫔的毒就是他妙手回春,也许这次他也能医好太妃的病。”
“但愿吧。”徐天心笑得有些诡异,这家伙留在身边就太好了。
时时克着遥光!
汪泉急匆匆的进来,满脸惶恐。“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妃宫被不知哪里来的戍卫层层围住,个个手持弓箭,来势汹汹。”
“怪不得冯靖宇说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请脉。”严一凌喃喃自语。
“手持弓箭?”徐天心扭了扭脖子。“以为就能拦得住谁?”
云红和云染早就吓得面无血色,畏畏缩缩的立在一边不敢出声。
素惜赶紧问了一句:“这宫有后院偏门么?实在不行,小姐咱们先离开,太妃的事,容后再说。”
“只怕这一回能进来,下一回却难。”严一凌很清楚。同样的错误,太后是不会犯两次的。
云红忙不迭的说:“因为太妃的病情严重,太后怕她有什么闪失。后院侧门早就封死了,且都有戍卫把守,根本不可能出的去。”
“那太妃是怎么逃出去的?”徐天心费解的看着她。
“太妃不肯服药,内侍监只好强行灌味。”云染低着头,有些委屈的说。“哪知道太妃忽然发了病,打伤了喂药的内侍监,就往外逃。正赶上宫外的奴才送食材进来,宫门是开着的。”
太妃在奴才们运送食材的时候,打伤了控制她的内侍监,逃出宫门去。这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巧合,反而是精心的谋划。
严一凌越来越觉得,太妃或许没疯。
只是容不得她多想,一身绛紫色凤袍,满面愠色的太后,已经风风火火的出现在她面前。
“臣妾给太后请安。”严一凌与徐天心一起行了礼。
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床上。“太妃如何了?”
云红跪着道:“回太后,太妃不肯服药,打伤了内侍逃出宫去。送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
云染只是哆嗦,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太后脸色一沉:“把这两个丫头以及在太妃宫里侍奉的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一个不留。”
严一凌凤目微瞪,愕然不已。“太后何必如此,太妃出宫不过是病发一时魔怔。奴才们只是一时没能拦住而已。”
比起徐天心的残暴,太后不知胜出多少倍。
严一凌是无法接受人命这么轻贱的事实,只有硬着头皮求情。“还请太后息怒。”
“严贵妃管的真宽啊。”太后森冷的目光,如一道冰柱扎过来。“疏于照顾太妃,令太妃昏迷,怎么在严贵妃眼里只是’一时没能拦住’的小事情?你要知道,太妃是被先帝禁足于此,没名没姓的活着。她这么一逃,岂非违背先帝圣意。叫宫里的人看尽了笑话!”
没名没姓的活着!
这几个看似普通的字眼,却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怪不得宫里的人皆以为肃亲王幼年丧母。怪不得没有人能认出这位太妃的身份。
她苟延残喘,只是替一个已经死了的自己苦熬岁月。
好阴毒的心思!
也是这一刻,严一凌才体会,徐天心说“不能让皇后死的那么便宜”这话的蕴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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