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一时怡然小跑着进到堂屋,只见他面带急色,眼有泪痕,头发都松乱了。进了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道“爷晕过去了,求老爷快叫人去瞧瞧吧。”我听罢大惊,抄书能抄晕了?立刻站起身来道“带我去瞧瞧。”怡然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一咬牙,磕个了头站起身来。老爷子喝道“站住!”又冲我道“你去做什么,让人把玉簪抬回屋里是正经。”
我一想也对,便道“我带了人去,抬他回去。”想了想又说“父亲快叫人去大夫。”老爷子道“拦住她。”立刻有人闪身挡住了我。老爷子并不理我,反而吩咐道“即可叫人去请大夫过来,骑马去,快去快回。叫几个人去把你们大爷抬回屋里。”然后转过来对怡然道“你去服侍你家大爷吧。”怡然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老爷子脸一沉。怡然低头退了出去。
老爷子对我说道“你这会子过去也是添乱,好好的让他们把人抬回去。一会儿人也到了你屋里了,大夫你也来了。你再去不好?非的这会子过去,下人见了你,又该毛毛喳喳的了。本来是小事,也要闹成大事。你呀,都二十岁的人了,还不该学着稳重点?”
我被数落的嘿然无语,乖乖的止了步,坐了下来。味同嚼蜡的吃了顿饭,直到有人来报说子玉已经抬了回去。人也已经醒转过来了。老爷子才慢悠悠的说“你去瞧瞧他去吧。”我赶紧领命回了屋。
回到屋里,看见子玉躺在床上,脸上已无血色。我过去坐到床边,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子玉笑着摇了摇头。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只好陪着他坐着,一会儿大夫来了。
怡然放下帐子来,淡月跟翠柳都回避了。子玉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怡然搭了块手帕在他手腕上才让大夫诊了脉。
大夫道“无妨,只是尊夫身子虚了些,调理几日也就好了。”
说罢出了屋子,又叫了怡然去问了几句子玉平日饮食,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之类的。
我跟了出去等大夫写方子,大夫才道“夫人,尊夫体质虚寒,思虑过甚,似乎近日有想不开的事,郁结在胸。又兼受了寒气,且劝他放宽心胸,少思少虑。”说罢写了一张龙飞凤舞的方子,又道“一会儿让人去我那拿药,回来后照方子煎了就是了。”
正说着话,老爷子那边派人来了。开门见山的问大夫“请大夫仔细给看看,我们家大爷可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大夫摇头道“这滑脉老朽还是看的出的,看脉相并无身孕。”顿了顿又道“只怕方才那位爷不大容易受孕。”我问道“可有法子治吗?”大夫道“这种事,一半人力一半天命。”
☆、痛哭恩师
叮嘱了旁边人暂时不要告诉子玉不易受孕之事。送走了大夫,转身进了屋子。
看着子玉满脸苍白憔悴,忍不住埋怨他“你怎么这么傻啊。早上干嘛不说是我自己跑过来的。”子玉笑道“妻主倒是打算说来着,可有效?”我……
子玉见我低下头去,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我赶紧凑过去把手递给他。他拉住我的手举到自己脸庞,依偎在我手上。我道“你受委屈了。”子玉一笑道“妻主若觉得奴委屈了,那奴就不委屈。”说罢又低声道“奴心里高兴。”
我刚要问他高兴什么,探病的人来了。卫郎带着无暇走了进来。无暇手中抱了个盒子,进来交给了怡然,说是给子玉补身子的人参。
我和子玉谢过卫郎,卫郎一笑道“徽儿姐姐还和我客气呢?只听说姐夫病了,是这么了?”
我笑道“你姐夫身子弱,替老爷子抄了一上午经书,精神不济晕过去了。”卫郎惊道“抄了一上午?”我答“是啊,一上午,两个多时辰吧。”
卫郎吐舌道“姐夫好耐性,要是我一进去就装晕。”子玉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笑了笑,没说话。
我道“就你性子活泼,抄会书而已。”
卫郎道“抄会书而已?说得好自在。那佛堂里抄经,是要跪着抄的。冰冷冷的地,连个垫子也不给人。那窗户恨不得一辈子都没开过,烧着香,烟熏火燎的。这还不算,那屋子又阴又冷的,留神看去地上都长出青苔了。现在这天气了,穿着夹袄进去怕还要打个冷战呢。”
我听罢大惊,看向子玉,见子玉没有反驳,心里知道卫郎说的是实情了。
我就知道婆婆虐待儿媳妇都很有一套,这公公虐待起女婿来合着也不手软啊。抄了会书,这惩罚放哪儿去说都不算严重,可细微处种种违和,自然能让人有苦说不出来。说了,就是你太矫情了。不说,那更好,活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