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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看得出是一人所制。
石聆想起曾经在微博看到的一段视频,用唯美的手法拍摄了一位国外的专业书匠修补旧书的全过程,最终那本破旧的书籍焕然一新,所有的细节都彰显着匠人的工艺和那一颗爱书之心。
真是了不起,只是一件小事,可做到了极致,同样让人敬服。
王焕进屋的时候,就看见石聆在对着书出神,看清内容后,他略微尴尬。
石聆好像没注意到王焕的别扭,十分自然地道:“大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准备从茶楼和书铺着手。”
王焕有些意外,略微皱眉:“为什么选这两家?”
“因为这是天意。”
见王焕不解,石聆道:“说笑的。”
王焕笑了。
石聆又道:“我叫腊九闭着眼睛挑的。”
王焕无语。
——那与天意并无不同,他想说。
“总得有个开始。”每道题都不简单,每件事都很难,索性随便选,反正唯一一个成功率为零的也已经被她刨除了。
“你说得对。”王焕道。
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开始,再难也得开始。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石聆抬起头,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世子,我今日想要见的人其实并非是你,而是……这一位。”
石聆一根葱指缓缓抬起,落在《行止记》的落款上,那是三个字:火奂生。
火奂,焕也。
当初真不该偷懒的,想着石聆左右不知道他的身份,就胆大妄为地把本名拿来拆做笔名。如今被当场拆穿,还真是尴尬。
对,尴尬,就好像私事被人窥见了,王焕有些理解石聆的感觉了。
王焕还不知道在石聆所在的时代,在电脑前,有许多昼夜码字的业余写手,当她们的笔名被家人得知时,也是这种感觉。
当然石聆此时是快意的。
喜欢很久的大大是自己的好朋友,准上级,心情真是愉悦,这大概是得知王焕身份以来唯一的好事。接下来,她是否该对喜欢的大大表白一番?发表一些深入而感人的读后感?再继续欣赏一下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袁掌事”百年一见的尴尬?
“别紧张,我不是来催稿的。”石聆说。
王焕居然真的松了口气。
“你写得很好看,我很喜欢。”
石聆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大大求不坑”的心声。
王焕觉得要是有镜子的话,他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脸染上绯色了,因为耳根子从刚才起就开始发烫。他瞪了玩得开心的石聆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这两本,原是他少年时四处游历的笔记,途中记得匆忙,用词简练,来不及斟酌,回头一看,笔锋淳朴,却也别有韵味,便没有修改。后来从信中得知石聆的身世,得知她对这个天下一无所知,便整理成册以假名送与了她。
没想到就此被记住,还不停地催他寻找下册,他只好把剩下的部分也整理了。
再多的,真的没有了。
石掌柜是一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调戏上级要讲究一个度。她干咳一声,正色道:“其实,我想向这位先生约稿。”
王焕一怔,微微皱眉。
石聆道:“我提供故事,借你的文笔,不需要太正式,就以《行止记》和《秀丽记》为模本,或诙谐有趣,或荡气回肠,但措辞一定要简练,不能太复杂,让人听得懂看懂。”
王焕叹息:“你以为这样很容易?我这两本,皆是将民间口口相传的故事原样摘录,连刚识字的小童都能……”
“学问堪比刚识字的小童真是对不住啊。”石聆看向他。
“咳,不是这个意思。”王焕干笑一声,“人各有所长,阿聆是很厉害的,嗯,厉害!”
石聆冷哼。
看不懂没有标点符号的古代文章怪她咯?字她是认得,可是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怪她咯?
第一次觉得母语这样不友好。
“总之,我们先尝试一下。”石聆让开身,给王焕准备了笔墨纸砚,见王焕露出些不情愿的表情,她道:“我叫似玉送点心来。”
堂堂世子表示不满,拿他当小孩哄呢?
可听着石聆难得软语温言,又是铺纸又是研磨,纤细的姑娘在他身边忙前忙后,抬袖间便挥出一抹衣料上的熏香,沁人心脾,王焕不知不觉竟沉下心静,静静地听石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