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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来小二,要了笔墨纸砚。待小二走后,他从包间看窗外发觉天色渐晚,便在纸上写了个“暗”字。
“杨公子所测何事?”玉符看了一眼那个“暗”字,问道。
“我在找一个人。一个……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人。”杨冲幽幽说道,那口气,好似自言自语,“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儿,”说到这里,他口气里充满了绝望,“甚至连一点点关于她的线索都没有。我不知道她现在多大了,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姓名。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应该在咱们大明朝。不怕你笑话,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可能……”他欲言又止,仰首灌下一杯酒后,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杨公子不必担心,这位姑娘,我想她还活着。”玉符看到杨冲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继而又是用疑惑的眼神瞧着她,于是,她点着那个“暗”字解释道,“你看这字,这边一个日,那边一个日。阳气重得很,这姑娘铁定是还在人间了。”
杨冲听她这么说,欣喜之色更甚,他急切地问道:“那么,求袁姑娘告诉我,我还有没有希望找到她?”
玉符想了想,回答道:“嗯……我想你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姑娘了。”
杨冲喜得要叫起来,可细细一想,又觉得这话很不可信,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袁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刚才我写给你的第一个字,便是个‘友’字。我斗胆高攀,把你引为我的朋友。袁小姐宅心仁厚,想必是怕在下伤心,好言相慰吧。”
虽然他这番话曲折婉转,可玉符听得出他话外之音——这小子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本姑娘的话嘛。她有些气恼,可旋即想到刚才杨冲那副灵魂出窍的样子,想来那位姑娘对他确实十分重要。可是,既然是十分重要之人,又为何不知年龄、容貌,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呢?而且,他刚才还说“连一点点关于她的线索都没有”。这可太奇怪了,一个男人可能对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子那么在意吗?这两个人会是什么关系呢?她在心中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却无一种能解释得通。
“袁姑娘,是不是……真的没希望了?”杨冲见玉符蹙眉冥想,以为自己不幸言中,可又祈祷着千万不要言中。就好像手持彩票似的,他要叫玉符快点开奖。
玉符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书生,真讨人厌。若是你不信本姑娘的话,还叫我测个……测个啥!?”她本来想说“测个屁”,但又觉得不该在男人面前那么粗俗,话到嘴边就改了口。
杨冲急忙站起来拜了一拜,求饶道:“袁姑娘切莫误会,杨某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只是……”他踌躇不语,搜肠刮肚地想着该怎么说才好。
玉符发觉自己挺喜欢看他这副又急又怕的表情。其实,她不单喜欢看他这副表情,她喜欢看所有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尤其是年轻俊俏的男人。当男人用这种表情看着她时,她能觉得自己比男子高上一等,他们得尊敬自己、惧怕自己,生怕在自己面前说错话、办错事。她享受这种感觉。
“我看你还真是个结巴,嘿嘿。”玉符取笑完杨冲,见他还是疑疑惑惑地看着自己,只好攒起耐心向他解释道,“还是因为这个‘暗’字呀,近日有音,懂了吧?”
杨冲脸上堆砌着的疑惑神情这次彻底崩塌,消失不见。他喜滋滋地回味着玉符的话,心里比回味着葡萄佳酿还美。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吃了些下酒的蔬果。杨冲的心情明显比刚进酒肆时好了许多,可玉符对他的好奇却比之前只多不少。她原先顾虑这家伙施拖延之计想报官,现在也基本放了心。可正由于消除了顾虑,心中的好奇就更肆无忌惮地生长蔓延,以至于她小小的心灵已不堪重负了。她暗自思量:看来,今天要是不问明白,我要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可划不来。她下定决心,今天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好叫自己不至于失眠。
“杨公子。”玉符被好奇心撩拨得把持不住,也失去了耐心,所以就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了,“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杨公子不吝赐教。”
“哎,这是哪儿的话。袁姑娘,正如杨某刚才所说,我已将你引为挚友。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也不要‘袁姑娘’、‘杨公子’的你来我往了,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叫我一声‘冲哥’,我叫你一身‘符妹’,这样不是亲近许多吗?”杨冲一时高兴,便孟浪起来。
玉符虽然觉得这种叫法过于亲近,不过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她点头说道:“冲哥这么一说,我的确觉得亲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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