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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承诺,沈墨慈长舒一口气。她还真怕这书呆子,碍于那些教条要娶了她。她沈墨慈的夫婿必须是人上之人,就算宋钦文能保住功名,金榜题名后也顶多做个七品芝麻官,总之她从未想过要嫁给她。
“能将自己交给钦文,阿慈无悔。只是科举之事,我这心里一直过不去。昨日我找过平王殿下,他答应会帮你。”
“帮?可我生员资格已消。”
“知州大人只能掌管本州生员,临州知州可并非嫉贤妒能之辈。待他日钦文上了金銮殿,自可一扫当日之辱。”
昨日回乡下祖宅后,宋冠生很是从“礼义廉耻信”教导了宋钦文一番,直把他说得涕泪横流。他知道自己欠了胡家多少,心中有愧,可他更遗憾地则是自己寒窗苦读多年的科举梦破碎。本已不抱希望之事如今有了转机,他立刻将昨晚阿爹谆谆教导忘个七七八八。
“当真?”
“以钦文之才,莫说是进士,便是前三甲也使得。哪个州出了你这等人才,当地知州不会欣喜。昨日回府后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思来想去终于找到转机,故而今日才来此见你。”
昨日晌午回府后沈墨慈过得很是不好,满心抑郁无处发作的沈金山将一切都怪到她头上,大夫人更是冷嘲热讽。不仅如此,连生养她的姨娘也因在正院吃了些排头,回来后唉声叹气,话里话外对她多有怨言,直言她为何不安稳地做个庶女、等及笄后定个好人家嫁了。
心腹悉数被除,她在后宅不得不小心翼翼,巨大的压力袭来她几欲崩溃。可她终究不是坐以待毙之辈,再困苦她也得想办法。布置在胡府的最后一步暗棋,也因拜师仪式废了,如今她手中可用棋子寥寥无几。
思来想去,她终于想到了宋钦文。只要宋氏还是胡家夫人,他与胡家的关联就断不了,当务之急是必须让宋钦文跟她死心塌地。
利用最后一点力量从沈家逃出来,将宋钦文叫到此隐秘之处。她先是俯下身段,用从姨娘手中学到的技巧征服他,然后再抛出此等优厚条件。
“阿慈过誉了,若有机会我定会竭尽全力。”
声音中透出对失而复得之物的坚定,心下他却是对沈墨慈感激不已。都已经到如此关头,阿慈还在想着她。她不仅将身子交给他,还帮他安排好前程。此生他若辜负阿慈,誓不为人。
透过树枝缝隙,阿瑶看着下面紧紧抱作一团,山盟海誓的两人。熟悉的情景再现,想起前世临死前被沈墨慈拿剪刀一下下戳成筛子、血泉自身上喷涌时的一幕,她心火不住往上蹿。
再也忍不住,她抓起旁边尚还青涩的桑葚,瞄准树下两人就要扔去。
“别。”
手臂被人抓住,阿瑶涨红着脸,满是愤怒地瞪向旁边少年。
“你没力气,我来。”
说完少年自她手中拿过桑葚,捏起一粒看似随意地朝下面扔去。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被他扔出去的桑葚粒自身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连带着下滑时的力道,等落地时已极富浪漫。
树下的宋钦文搂住沈墨慈,衣衫不整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四目相对脉脉含情。两人皆是极有才学之人,如今互诉衷肠也是旁征博引,各种带着香。艳意味的词句从嘴中说出,丝毫不带重样。眼见着情到浓处,又要把扣儿解、衫儿除,气喘吁吁再来一回,突然脑门被个如石子般的细小之物重重砸中。
被发现了!
你侬我侬的两人忙分开,边整理衣衫边往树上看去。可太过茂密的枝叶完全掩盖住了所有踪迹,他们只看到微微摇晃的树干,树上之人早已不知所踪。
“谁。”
话音刚落,脖颈处又是一次重击。
“谁在那。”宋钦文面露惊慌,扣子都来不及系,捏起地上桑葚,循着扔过来的方向走到旁边树下。
树上的陆景渊却是玩心大起,依托着武艺高强,他单臂抱着阿瑶,另一只手不住地往下扔青桑葚。而他怀中的傻丫头也没闲着,恨意上来她完全忘了男女大防,双腿环在他的腰间,单手搂住脖子牢牢贴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四处寻找着硬实的青桑葚。
“给。”
刚开始她还只是扬扬下巴,轻声单字节。后面由着他在树林间穿梭,看着树下两人被扔得各种尖叫、抱头鼠窜,惊疑不定之下面露恐慌,痛快之下她被仇恨压抑的郁闷渐渐消散,略带骄矜的声音脱口而出:
“景哥哥,扔她屁股。”
“脖子,两个人都要扔。”
“使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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