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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沉吟道:“世子英明,公主汇集三军剿灭京中芮王党羽,芮王、杨相、曹合德皆以伏诛,京卫已经弃暗投明,殊无此力。”
文延乐在听到公主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微眯起眼,喜怒不辨:“我记得太子还有一个庶子。”
侍从一惊,抬头但见文延乐仪态端恬,唯一双幽深的眼,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目光刺透了他,阴沉难测。他只好硬着头皮告罪:“世子恕罪,属下的人寻遍了整个王府和附近的京中巷落,未曾发现太子的二公子所在。”说着,他试探道:“世子,是不是还接着搜寻……”
“不必了。”文延乐摆了摆手,目中一片清明,连唇角都微微翘起。
侍从不解其意,却不敢多言,接着回禀:“世子,王爷趁乱被接应出王府,属下们已经多方追捕。”
文延乐面露不悦,皱眉道:“周将军到底还是太念旧情……”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又来了一侍从,急禀道:“世子,陛下驾崩了!”
文延乐并无太多惊色,若有所思了片刻,平静的吩咐道:“我爹既然不喜欢待在王府,便由他去吧,何须追捕。外头尽是乱党反贼,若引发不测也是有的。”
侍从目光一沉,明白了文延乐的意思,领命而去。
文延乐漫不经心的理了理纹绣花边的袖口,拾起步子道:“是时候进宫了。”
皇城的承庆宫外亲卫持兵林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大殿内已经挂起白幡,皇亲国戚在里头已经哭得哀声一片,宫人们莫不面带忧容。
大殿上夏氏从一位宫女手里接过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可她却丝毫没有品茶的心思。在她的面前以姚相为首的大臣们正垂手站在两旁默不作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差。
此刻整个皇城,甚至整个长安都沉浸在了一片惶惶不安之中。为了安全起见,昨夜戊时皇城就已经进入戒严状态了。张沅从一回宫,便一直战战兢兢的躲在宫殿暗处,听到女帝死讯都不敢轻举乱动,生怕临到头又犯下大错。
直到刚才贴身内监来报,说是城内局势已经平定,公主等人正赶来护驾,张沅这才稍微舒了口气,跟着夏氏来到大殿。
想到这儿,他吞了口茶,给自己压惊。
张凤起是最后才到的,临进宫中,她少不得还有许多首尾要做。
“奉贤公主到。”随着殿外太监刺耳的声音响起,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今晚的正主终于到了。
站在殿上一侧的文延乐也随着众人抬眸看去。只见张凤起身披玄色斗篷,走进殿时,利落的拉下了连帽,露出一张白皙肃然的脸。她眸子里仿佛点染了霜,看着冷洌得让人害怕,气势汹汹的带着十几个大臣走进了文华殿。
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笃定,忽然让文延乐想起了什么。
当年在王家村那个举起大石,一下又一下将人砸死的脏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是不对的哟亲╭(╯3╰)╮ 留评的是好孩子哟 =血=
☆、尘埃定
眼见张凤起精神不错,张沅便知道外面的事情一定进行得很顺利,自己的身家性命和皇位总算是有保障了,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奉贤,目前京城的情况如何啊?”
“回万岁,乱贼芮王、杨而行、曹合德因拒捕被当场诛杀。其他乱贼也均已伏诛,京卫已经稳定下来,长安城内也趋于稳定。请万岁放心。”张凤起恭敬下拜,回答道。
这声万岁,听在殿上众人耳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味道。听到张沅和夏氏的耳中,更是说不出的悦耳。
而听张凤起这么一说的姚相,心不由的一颤。
杨而行只是一介文臣,年岁老迈,手无缚鸡,何来拒捕之说。这分明是在先斩后奏。无论怎样至少也要经过审讯才是,就算是在女帝上位时期,也不过是把人先抓了,再在狱中偷偷将异己分子处死。而这样当街杀人,死后论罪,却是死无对证,如何说都可以了。
此刻长安城中被抓,被抄,被杀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参与了这次的叛乱呢?这不是平乱,而是借机铲除异己!
思及此,姚相心中发寒,忍不住朝张凤起看去。她傲然的立在殿上,明黄的灯火将她的脸勾勒得格外清晰,那分气度一点不似十余岁女子,这种感觉让他熟悉。
这时却听张沅以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