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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崇伯欲言又止,凝目出神了一会,终于是点点头。
关驳前船装桅,后船使舵,适于平水、顺水航行,装货多,却速度慢。船夫不明白为什么这对赶路的夫妇放着渡船不坐,摇船不坐,竟然坐他这货船。
不过管他呢,装货也是装,装人也是装,装人还赚得多些。船夫笑眯眯的拢了拢腰上的钱袋子,嘿,还真沉,沉得他心里欢实。
同坐一条船的张凤起却不怎么欢实,手里虽然捧着邸报,但脑子里回想的还是上船前胡五的话。
“公主,胡九已被刺身亡。”
张凤起心生不悦,胡九是她的替身,若非她金蝉脱壳,死的就是她。
这群酒囊饭袋!
感受到张凤起的不悦,胡五急道:“非是属下们办事不利,官船前两次遇袭,属下们埋伏各处,各司追杀,竟不料还有第三批人马……”
三批人马。
张凤起微眯起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卡的、实在抱歉了。恢复更新,貌似越是高潮越是卡文。
☆、先下手
日色渐渐消去金红,淡淡的一抹霞彩射入邗沟里,波光潋滟,却是最后一丝的余光。远远的,一只白色的飞鸟拍打着翅膀,向那远山飞去,美得使得人猛一看,竟是忘了素日的辛劳。
丁三临着晚风,仰望着远方那投入青山里的一点飞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不知不觉已经离京三年了。虽然他不是长安人氏,但却在长安待得最久,总有些许感情。
如今这景况,竟然是不知道还能不能一回长安了。更不必说再见旧主了。
似是听到丁三的叹息,薛承义微微挑眉,拧好手里的水囊,一边道:“怎么了?”一边就着衣袖擦了把嘴,
丁三摇摇头,只看了薛承义一眼,依然是斯文俊秀的长相,眉角的红痣更是别有一番风韵,但这个人早就没有了三年前温润如玉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反而流露出散不去的草莽气。蜕变有如脱胎换骨,现在的人再见了薛承义,若不知底细,谁会猜想这个江湖人竟然是曾经的世家公子。
薛承义见丁三盯着自己,牵着缰绳的手不由一停,狐疑的皱眉:“丁三,你究竟怎么回事?”
丁三一个激灵,移开了目光,随口抓了个话题:“公子,既然你不愿杀公主,为何还要接姚相的买卖?”
薛承义唇角一勾,轻描淡写道:“咱们不是缺钱么?姚元初要送钱来,咱们干嘛不收。我只说帮他们杀,可没说一定能杀成。”
丁三汗颜,他虽是拱卫司上挂了名的,但早年也是被徐达从一品堂带出来的,他可从未听闻堂里这么做买卖,实在是不诚信。
薛承义并没留意丁三的脸色,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声音轻轻道:“那姚元初不是个好东西,迟早我要……”话还未说完,他就住了嘴,脸色也沉下来,手已经握住那柄利剑。
远处一身玄衣,高挑瘦削的男子是他的舅父徐达。
关驳行驶速度实在不算快,好在张凤起早做了完全的准备,比如干粮。她早料到这种货船上肯定不会有为乘客准备什么。果然,这三个船夫只生起一炉子火,里头也不是煮着什么肉,一人手里捧着几个窝头。
但东西虽然糙,张凤起却闻到了阵阵热食芳香,情不自禁砸吧了下嘴。
见张凤起看了过去,文延乐挑起眉,用素白的绢帕擦了擦唇角的糕点碎屑,一边道:“娘子不会是想吃那些粗糙的东西吧?”
“有何不可?”张凤起斜眉,咬了一口糕点,虽然做工精细,到底是凉的,不知滋味。
文延乐笑了,一把拉着张凤起走了过去,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为首的船夫,道:“这锅肉留给咱们吧。”
几个船夫一瞧那纹银,眼睛都放光,哪有不肯的。他们只拿了窝头就退出了地方,一边讨好的道:“成!两位请慢用。”
张凤起却不急着坐下,只歪着头问道:“可有酒?”
船夫们相视一眼,搓着手看向文延乐。
文延乐轻嗤一声,又扔过去一锭银子。
这回,三个船夫一溜烟就进了舱,不一会就抬出一坛子酒来。
夜已深了,炉火微光,但仍映得张凤起半面流金,衬着她发间的璎珞坠饰,似铺开的点点繁星。
张凤起抓起坛子娴熟的取下银钗一拭后,便就着瓷碗给她和文延乐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