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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再算算明年的,说不定紧接着春风得意,蟾宫折桂呢,本座给您连批三年运势。”那算命先生又将大钱递上。
明年……令月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明年,我能不能破解这些谜团,离开这里呢……
手起,钱落。算命先生赶紧上前仔细的扒拉开来。
“桃花。又是桃花。”他自己都笑了,“嘿,公子您可真有福,连着两年走桃花运啊!”
又是桃花?有个头用!令月心下有些失落,“来,再看后年的。”她主动伸手,接过大钱。
祈祷,掷出。铜钱在桌上耐心的旋转着。
“第三年——”那算命先生麻利的将钱币分开,“呃……还是桃花?”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这……嘿,公子您的桃花运可不一般啊……连犯三年……这么正的卦象,还是头一次遇见呢!”
“你这卦面,不会就这一个说法吧?!”令月没了耐性,“该算的什么也算不出来,反弄来一堆烂桃花……我要那么多年桃花运做什么?我又不开妓院!”
“公子!您这可不是烂桃花,位置排列灼灼其势,绝好着呢!”算命先生赶紧张口安抚,“这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他低声讪笑着,“要不,您再算一次?第一次可能没静心……”
正在此时,清净许久的归鸿别院后门,突然闪出了两个净白的身影来。
一白衣公子带一书童模样的小仆出得门来。躲在角落里消极怠工的守门护卫眼耳倒是好用的很,马上一个挺立,弹出墙面老远,站的龙精虎猛、英姿勃发。
“不算了,不算了。”令月打开折扇,故作烦闷的摇晃了起来,扇体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瞥向别院后门的视线。
那位白衣公子轻松的向四下打量着。
令月着意端详了一番,只见其长身玉立,眉目清扬,鼻直口方。墨色的发用了玉冠束起,越发显得面容疏朗,眼梢含笑,薄唇微翘,举手投足间雅致清华道之不尽。天然之中一种形容不出的风流意态,真乃一翩翩浊世佳公子。
只是,怎么看也不像是潇潇画像中的那个方公子啊?离的虽远,那张脸的整体感觉也不像……
再瞧护卫们的神态,还有抱拳作揖的口型,明明喊的就是“公子”。
难道弄错了?
只见那白衣公子轻轻摆手,示意护卫们不必跟随。看这举手投足神态自得、气质天成的架势,应是这别院的主人啊……
——“据说方家来了两位公子,我只见了一位。”
令月突然想起潇潇的话来。对,这个,应该是另一位方家公子吧?她从怀中掏出茶水钱,不动声色的起了身。
看这人的面相棱角柔和,应该比那个画像上的方大公子容易接近些……直觉,应该是方家的公子!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天热,什么都烦,人也等不来……”令月嘀咕着挥扇离去了。
“二公子,这建阳……”小童的话,隐约的飘进了她的耳中。
“建阳乃是三朝古都,地臻全美,景物天成……”这人的声音竟很是温润清朗,抑扬顿挫的音调,不像是将军之后,倒更像是出自一个文绉绉的翰林世家。
不会是跟错人了吧?令月心头隐约有些不安,她加快了脚步,缩短了与这主仆二人的距离。
“公子,我们这样出来,那王藩司知道了,会吓坏的!”小童的口音很清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有他说的那样骇人,”那白衣公子的淡笑声很是不以为然,“地方官趋炎附势,故造风声耳。”
“可听说右军贾大公子昨个真是招贼了……”那小童吃吃的掩着口,“随身的金银都被盗光了呢……”
“他们家放出来的话,信一半。”那白衣公子快速做着总结,“就权当是真的,听听玩了。”
令月跟在后面有些忍俊不已。她能肯定了,这说话的气势,定是中军都督府的贵公子了。进不去宅子没关系,路路通长安啊。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主仆二人,脑海中琢磨着何时才是最适合相遇、献言的时机。
却见这二人边问边走,直奔向了含光书院。
方公子
含光书院?令月有些发怔。不会是去那儿吧……这将军府的公子,还好这一口?
含光书院,乃是名扬天下的清谈之地。其前身,本是前朝嘉元年间被贬官的内阁大员所建别馆,取《易经》中“含万物而化光”之意。初为引天下志同道合三两知音,乡邻讲学闲散度日之所,却不料被后继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