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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而高的天空。”嗯,她生平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文章。
景色描写完全是在绕脑子。感情更是升华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她看了一遍:看不懂。两遍:智商不够。三遍:已经被洗脑。
他到底写的是个啥?!
忽略过这篇《秋夜》,再看《狂人日记》……嗯,她一定是个精神病人。居然看不懂这一篇传说中“白话文开山鼻祖”的文。再看《阿q正传》。世界观已经随着阿q的那一声声:“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开始分崩离析。
再看看《野火》(鲁迅的散文集)中的几篇。比如《死火》:“我的身上喷出一缕黑烟,上升如铁线蛇。冰谷四面,又登时满有红焰流动,如大火聚,将我包围。我低头一看,死火已经燃烧,烧穿了我的衣裳,流在冰地上了……”
……唯一能做的事,是拍拍身边的阿窦:“我可以选择性跳过鲁迅的文章吗?”
“毛?鲁迅?!你跳过他等于跳过了半个近代文学史。”大概是看出她很为难,又笑了:“伊伊,我们是从初中课本开始学鲁迅的。到了高中进行升华。这样大学的时候才能无障碍接受鲁迅。你呀,实在是起步太晚了……”
对,她太嫩了。从此以后她和这个鲁迅结下了不解之仇。像是千千万万的学子一样——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
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下午的课是《应用文写作》和外教的英文口语教程。
上写作课时,教授要他们当堂写一段文字练练笔。她毫不客气写了一段文言文。没办法,现阶段比较擅长这个。写完了就交了上去。接着教授开始当堂读一些学生的试笔作文。素材都是一篇极小的拾金不昧新闻,大家的写作格式五花八门。
阿窦写的是新闻采访体。win哥写的是第一人称叙述格式,张蛋儿写的是诗歌——“啊,早兮今晨,菜农进城。低头一看,毛爷爷百张!是拾也?还是还也?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转头,转头,去往那警察在的地方……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老教授见多识广,淡定无比。全程不停顿读完了张蛋儿的诗歌。笑倒一片。
接着是姜怡的作文。老教授先是赞扬了下:“嗯,这个女同学的字很好。有唐代小楷遗风,还是繁体写作的,让我看看写的什么……农人有且置菜者,至集会,沽价待售……”教授读的抑扬顿挫。但是复旦中文系的学生,哪个没有几把刷子?
所以一个会写文言文的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
只是姜怡忽然想起来,她在稿子上署了大名姜伊伊。那读完了……老教授果然很单纯:“作者,中文系16级6班姜伊伊……姜伊伊是哪位同学?站起来给我看看。”
“……”
“……”
“……我。”她举起了手,站了起来。
“哦,坐在最后一排,”老教授不满意了:“怎么上课还戴着帽子和眼镜?!姜伊伊同学,你不知道上课的规矩吗?把帽子眼镜摘下来!”
她摘了下来。尊师敬道的个性已经深深刻入骨子里。但是这一下,空气中某种狂热的气氛在流动。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我靠,真的是姜伊伊!她跟我们上一门课……”有同学已经偷偷拿出手机拍照片。
然后一键上传到朋友圈:“大事不得了!姜伊伊来我们教室了!”又发短信给宿友:“让你们今天逃课!姜伊伊来了,你们后悔一辈子去吧!”附上照片一张。回复:“嗷嗷!老娘我这辈子都不逃李教授的课了!让我写甲骨文也愿意!”
“天呐,真的是她!卧槽,劳资考复旦值了!”
“岂止啊,劳资活这一辈子都值了!”
“快拍照!快拍照!”
老教授也听到了叽叽喳喳声。但,也没理会:“安静!安静!”教室里安静了下来。老教授开始点评这篇作文:“就遣词造句来看,“糯 米 T X T论 坛 “幻妖” 整理写的不错。但是姜同学,如果你是想把这篇新闻写得更加复古一点,可以写成七言长篇叙事诗。”
她说:“我没有写诗的爱好。”
“你的字很好看,老师以为你是喜欢誊抄古人的诗句。”老教授显然很可惜:“可以发展这方面的兴趣,难得看到一个学生写字如古人一样。”
但是她更可惜。
早知道是要当堂读的绝对不会署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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