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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虎子都没掉一滴眼泪,夜晚睡觉的时候,就这月光沈昕看到虎子在炕里的角落蜷缩成一团,健壮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沈昕轻声叫了两声:“虎子哥,虎子哥你睡了吗?”
虎子没有答话却见身体抖的更厉害了,沈昕伸出手去扳他的肩膀,第一次还没扳动,再用力使劲把他扳过来,只见月光下虎子满脸泪水。
在他的印象里,虎子一直都是笑着的很乐观的面对一切,即便是张婶有时候打他打重了,他也是象征性的掉两滴眼泪就过去了,从来没见过哭的这么伤心过。也许是被凄凉的月光衬托的,哭的伤心欲绝的虎子让沈昕的心猛的一揪,下意识的伸出手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也许是有了依靠虎子哭的更伤心了,两手紧紧的抓着沈昕的衣襟放肆的留着眼泪。“阿……阿昕,娘没了,娘没了。”
不是不哭,不是不伤心,最深处的伤心要留给最亲近的人看,虎子不懂什么是相依为命,他只知道最疼他的人去了,爹去了娘也去了,只剩下他跟沈昕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过活。
衣服从肩头到前襟都被虎子的眼泪打湿,耳边听到的也是虎子呜咽的哭声,在这样的夜里特别能勾起人相同的情绪。
沈昕想到了他娘,那个温柔的女人,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吃,省下来的钱也都给他做新衣服,弥留之际叫的也都是他的名字。
后来他遇到张婶,毫无保留的待他如亲生的女人,当他以为就要过上好日子时,却又撒手人寰。这世上两个待他最好最真的人就这样都离开他,沈昕都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要不为什么每个人对他好的人都一个个离开。
虎子的眼泪他明白,他同样经历过,一个家可以没有爹但是不能没有娘,没有娘就没有了家,张婶没了,对虎子来说就是家没了,不再有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曾经沈昕趴在他娘的尸体上也这么哭过,今天他再哭一次,眼泪流给张婶流给虎子也流给自己。
虎子慢慢的平复情绪,哭声也变成小声抽泣,最后抹了一把泪,面对沈昕郑重的说:“阿昕,没事,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虎子的表情从来就没有这么认真过,认真的就好像他是一个平常人一样,见沈昕不说话又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阿昕,我会保护你的。”
那一瞬间,沈昕又想哭了,在这世上他不是一个人,他还
有虎子,从今天起,他真的就要跟虎子相依为命了。
王归一直留到王大夫下葬后,他抱着那个装书的小木箱来到沈昕家,这个箱子沈昕很熟悉,熟悉到不打开都能清楚的记得第几层的第几本放的是什么书,王归打开箱子说:“这是我爹留下的书,他曾经说过这些都留给你,还有这本笔记,是他这一生行医所记下的,你能用得着。”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王归第一次流露出对没有继承父亲衣钵的悔意,好在老大夫是沈昕也曾问过王归为什么不跟老大夫学医术而要开个药铺,王归回答的是因为他懒,懒得去记那些对症的方子,还不如开家药铺卖卖药也能养家。王归临走时告诉沈昕,只要他来药铺就随时给他留位置,对此沈昕很感激。
这几天他确实也在琢磨这事,家里只有他跟虎子了,要种那么大一片地确实比较吃力,而且他对医术越来越着迷,王归临走时的话让他很动心,种地跟到药铺当伙计相比较,他更想去药铺当伙计,可地怎么办?
沈昕去了一趟镇上找王归,提了自己想来的事,王归当然表示欢迎,难处就是虎子怎么办?让他一个人在家里沈昕也不放心也不可能留他一个人。
王归思索了一下后说,可以让虎子一起来跟沈昕同住,店里正好缺个打杂的伙计,如果虎子做的来他也就不再单另找人了。
解决了住的问题就该解决地的问题了,沈昕找到村长,村长听了他的话后就让他先回去,自己再想想。两天后给沈昕答复,地就留着分,村里有几户人家想种,正好这么一分,大家每年给他们点钱,如果他们想回来自己种,就要提前一年打招呼,大家把地再给他们清出来。
沈昕跟虎子开始收拾东西,两人的东西并不多一个箱子足矣,走的那天是陈平赶着牛车送他们,不舍的看了眼越来越渺小的村庄,牛车上的兄弟俩握紧了手走向未知的生活。
生辰礼物
沈昕的屋子一直给他空着,里面一般的生活用品都有,稍微一打扫就可以住,等沈昕他们达到的时候屋子里也早就收拾干净了。跟虎子一起拜谢王归,又见了王归的妻子跟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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