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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赖领命。游击又把其他几人一一封官,此事告一段落。正是机缘巧合,一朝显达在望。
三五月,春日已至。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柳已抽枝,树已发芽。处处皆是红情绿意。
聚闲堂亦春意浓浓,减衫轻装,看南归燕在屋檐下来回飞去,筑巢忙个不停。
老态龙钟的冬日蹒跚离开,婀娜妩媚的春日轻盈而来,沈荆这心却一点也不轻盈,反是愁深锁眉头。
他屡次明里暗里向计软暗示心意,却只得来模棱两可的回答,她的心思,他是一点都摸不着,用软的,她都是笑一笑,不放在心上,用强的,他又做不来。
他又不曾追求过女子,这般反反复复,倒把自己形容都磨的销了,想来想去,这天两人一起读书时沈荆下定决心抄了一首诗试探计软心意。
抄的却是曲子里的一段话,曲名是《殿前欢》,但见纸上写着:
才出门儿外,早见了五百年;相思业债,若不是解裤带,露出风,流态。这冤家怎凑满怀,更着那至诚书撒尘埃。拾柬的红娘,右针线儿里分明游玩。只见他素性聪明,那时节愁闷心变。
计软正给他磨砚擦桌,见他递过来一张纸,便移回素手,接来览看。
待看毕,不由脸色通红,气的发抖,这沈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跟前说话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没拘束,越来越涉邪,她虽是个有夫之妇,现在不合规矩的住在了他的养闲堂内,但也禁不得他这般侮辱!今日又拿来这么一封涉邪的诗来给她看!真是够了!
猛一抬眉,却见沈荆竟也是满脸通红,计软一愣,要斥责的话仍是没有停顿就出了口:“沈荆,你是千金贵体,名门显宦!我是个小门小户,有夫之妇,我敬重你!但是你不能拿着这种东西明目张胆的来给我看,明目张胆的侮辱我!……”
“我不嫌弃你……”沈荆猛的出口。
计软一噎:“什么?”
“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就可以拜天地,我愿意娶你,我们共结丝萝。”
计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厮疯了吧?可是这些再一回想她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察觉,她也有所感觉……
沈荆看着她那桃面,心尖却是一颤,这是他肖想已久的人儿,若穿上碧玉罗裙,轻轻绣履,定是天仙一般的人儿,脑子一发昏竟挽过来欲求欢,会。
计软哪料到平日温文守礼的人竟做出这般举动,一把推搡开他:“兄请自重!”
“白玉久沉,青春难再,事已至此,守尚何为”
说着上前欲卸罗衫。
计软气的脑子发昏,冷眼看向他:“这不是守不守的问题,我一直敬你是谦谦君子,温文守礼,却不想你做出这般禽兽举动!若你今日动我一下,咱们恩断义绝!”
沈荆眸光一滞,伸手的动作停住,计软猛的推开了他,跑了出去,直跑了几个院子,才停下来扶着棵树气喘吁吁的喘息,胸腔里心跳的跟擂鼓一般,不行,不行,她得出去,得出去,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刚出了虎群,又入了个狼窝。
计软闭着眼,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想不出来个头绪,想不出来办法,直站了半晌才回屋,沈荆果已走了。
其后接连三五天,沈荆都不曾来找她,计软才略略心安。
这天清早起的早,看到丫鬟昨天摘的几枝桃花放在花瓶里都快蔫了,计软便把花瓶里的旧水倒掉,又舀了新水往里添。
刚舀了新水沈荆便至,站在她背后望着她的背影凄然无语,计软有所感应,一扭头就瞧见了他,见他有些憔悴,脸一变,又转过身来仍自往瓶里添水,不搭理他,她还是有些着恼的,那天的怒气并未消散,希望他其后也不要有出格举动,她很烦他对她做什么。
沈荆站了一会儿,看着她添水:“卿能惜憔悴,独不念人断肠乎”
计软添水的手一顿,沈荆好是好,可她对他没什么感觉,也仗着他的纵容实是有些放肆的,眉拧了一下:“人自肠断,与我何干”
沈荆苦笑了一声,怔怔的伫立了一会儿,半哀半切叹道:“弟实乃铁石人耶!自兄拜弟丰姿,即梦寐不忘,屡向弟吐露真心,却不得弟半分垂怜,使我空池虚馆中,月朗灯残时,度刻如年,形影相吊。将要离去,弟之赠画犹在目前,温语软言尚在耳边,何忍相弃!欲留,然一片衷肠热心,却对之冷眼。因此千回百转,食减容消,昏昏欲死。无非因弟。弟何无情至此乎!”
言毕,情之所痛,不觉泪下。
计软听的也是耳鸣,心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