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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阿史那流沙不忍心看这一残忍的画面,她痛苦地闭起眼睛。这个女子救过四哥,她怎么忍心看她死去?
没有预料的声音,周围一派安静,只听见一阵抽气声。
阿史那流沙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见刚才在叫嚣着的王左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刀“哐当”落地。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后背极小的伤口中缓缓流淌出来。一颗小小的石头从王左恩的前胸轻轻落地。
刚才还嚣张地叫嚣的王左恩,还来不及**,便成了一具尸体。
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稳稳地站在细弱的树枝上。他风仪古雅,面色却是凝重忧郁,眼神幽冷似鬼,浑身散发着邪气,但又不是纯粹的邪。邪气中略带几分正气,可是正气中却又透露出十足的邪气。
好厉害的武功!居然能用一颗石头将人体穿透。原本士气高涨的士兵,顿时消退了不少,他们耷拉着脑袋,面面相觑……
那婉转缠绵的笛音似乎被山间的微风渐渐吹散了,原本闭着眼睛的女子此时轻轻地睁开眼睛,绕过她面前面目狰狞的王左恩,对着树上的男子轻轻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
李澈原本冰冷的眼神碰到浅菊投来的视线后,一下子柔和了不少。黝黑的眼眸,变得澄澈平和的,笑意宛然,如春风一般温暖。
人们惊讶一个有着那样忧郁表情的人——冰冷得足以让空气刹那凝结,让千年流水封冰的人,笑起来竟然如春风融雪,千年寒冰亦能溶消。
周围的人不敢动弹,一动不动地警惕着这个武功高强的男子。
树上的青衣男子却不在乎周围异样的眼神,只凝视着那个手执紫玉笛子的白衣女子,那么深情,那么专注……
草地上的白衣女子,也不顾周围的一切,只专注于树上的青衣男子……
他们的眼中没有这个世界,剩下彼此……
良久,地上士兵开始骚动了起来:
“抓住阿史那他钵!抓住阿史那流沙!杀了那个白衣妖女!为王将军报仇!”不知道是谁豪情万般地吼起。
原本面面相觑、原地发呆的士兵,似乎突然活了过来,他们发了疯一样地向浅菊他们冲过来。
“带我走。”浅菊温柔淡定的声音带着坚定。
从这温柔却不柔弱的眼神中,李澈读到了一份笃定,一份信任,还有数不尽的——思念……
“要我带你走,就得跟我一生一世。”
终于,李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刀光剑影中回荡,短短的一句话告别了过去无数的沧桑、痛苦、犹豫、徘徊……
此时的他,那么自信、那么霸道。
这句在别人看来格外沉重的话语,就这样被他缓缓地、淡淡地说出来。
在别人看来是太过轻易,
而在浅菊看来却是越过了崇山峻岭,跨过了大江大河,来得艰辛,来得不易……
踏实的笑容在浅菊纯净的脸上盛开,她朝着他微微颔首。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几个漂亮的翻转,双脚稳当当地落地,站在她的面前,温柔地伸手帮她理理微乱的长发。
“小心!”正在和士兵战斗的阿史那流沙眼角瞥见几个士兵正朝着李澈和浅菊他们靠近,挥刀欲砍。可时她又分不出身去帮他们,只能焦急地提醒,希望那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能躲过去。
李澈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从容地拉着浅菊,优雅地划出一个弧度,翩然转身,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轻轻投掷出去。
周围的士兵推着石子飞出的弧度纷纷倒下。
李澈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的衣角用力一撕,然后用条形的棉布蒙住浅菊的眼,在她耳畔轻声道:
“不要看,会吓到你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动人。
然后,温暖地笑意从他脸上褪去,他冷冷地扫视周围,浑身散发出噬人的寒气,让温暖的四月天有了腊月的严寒。
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寒颤连连,就连久经沙场的阿史那他钵也忍不住哆嗦,这样压迫感,他是第一次还是碰到。
李澈的眼中似乎看不到别人,他只是牢牢地牵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女子,护着她,就像保护最珍贵的圣物。
他,带着她,在刀和剑的影子中穿梭,穿过重重的士兵,如入无人之境。
她,任由他牵着,棉布的遮挡让她眼前漆黑一片,可她却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一场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