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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李蕤道:“柳前辈的镖局最近要走一趟镖,正巧途径云州,我扮作镖师与之同行,便可避开眼线。”
魏暮点点头,又道:“公子见到先生,一定要恭敬谦卑。”
“这个自然。”
“赵兄,”魏暮忽又看向赵熹:“你也要去一趟。”
“我也去?”
“当然,”魏暮道:“公主太子一起去,才更有诚意么。而且,你若不去,后招可就不好出了。”
“后招?”赵熹一听,立马“警觉”地盯着魏暮:“什么后招?听起来怎么好像要把我卖了似的。”
魏暮微微一笑:“到时候自然知晓。”
“又卖关子。”赵熹假意瞪了他一眼,又道:“对了,你和魏紫呢?是不是也和我们一起?”
“那还用说。”
计议已定,四人又从密道返回,来到柳光瑜的镖局。李蕤魏暮扮作镖师,赵熹魏紫扮杂役,再加上余草庐与梅逸清分别带领一队死士一明一暗保护着,云州之行,可谓万无一失。
不及半月,一行人便已到达云州。这一天,四人再度乔装改扮,来至城郊寒潭精舍林栖逸绛帐授徒之所,卸下装扮,向应门弟子表明身份并致拜访之意。
那弟子看看四人,并没有动:“先生正在午休。”
“无妨,”李蕤道:“我四人在此等候便是。”
于是四人站在林栖逸书斋楼下,冒着寒风静静等候。此时,阴沉许久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片刻之间,天地万物皆成一片银白。
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书斋之内,高卧不起的林栖逸,也丝毫没有醒的意思。而站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赵熹四人,却早已冻得手脚麻木,浑身冰冷了。
赵熹哆哆嗦嗦地抬起冻得有些僵硬的脖子,向楼上望去,心中暗道:这程门立雪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这位林先生这么久都不叫我们进去,该不会又在考验我们吧?
“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赵熹的思绪,她回头一看,竟是魏暮,连忙过去将他扶住,刚一碰到他便吃了一惊:“怎么这么烫?魏暮,你发烧了!”
“别担心,”魏暮勉强冲她一笑:“我能撑得住。”
“不行!我去和那弟子说一下,先扶你进去休息。”
“赵兄!”魏暮忙拉住她,摇头道:“我说过,对先生要谦卑恭敬,未经先生允许,魏暮岂能擅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赵熹急道:“何况,你要是冻出个好歹,岂不是陷先生于不义?”
“四位,”正在二人争持不下之际,弟子又走了过来,对四人道:“先生有请。”
赵熹闻言,匆匆向弟子一点头,扶着魏暮进了门。谁知,刚一进门,魏暮便身子一软,倒在她的怀中。
“魏暮!魏暮!”赵熹连声呼唤,几乎要落下泪来。
李蕤连忙为他把脉,一探之下,不由得皱眉道:“魏暮病未痊愈,便奔波操劳,今日又在外面冻了这么久,这一回恐怕病的不轻。”
“这……这可怎么办呢?”魏紫看着昏迷不醒的哥哥,慌得六神无主。
“公子,”赵熹对李蕤道:“你和魏紫先上去见先生,我带魏暮回去……”
“不必了,把他抱上来吧。”
一个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自楼上传来,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五旬男子快步走下楼来,李魏一见到他,立即站到一旁,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先生。”
原来他便是澄斋先生林栖逸。此人衣着朴素,睟面盎背,一派醇儒气象。林栖逸冲李魏二人微微点头,径直走到魏暮身旁,探了探脉息,一把将他抱起,转身上楼。
李蕤见此,慌忙上前道:“先生,让学生来吧。”
“无妨。”林栖逸并未停步,继续抱着魏暮上楼,将他安置于一间小斋之中,又亲自写方,吩咐弟子煎药。看着魏暮将药服下,才对众人道:“李蕤,文绰,你们去书斋等我,公主,请你留在这里照顾文绮。”
“是,先生。”李魏应诺,退出了房间。
二人走后,林栖逸静静注视着双眸紧闭的魏暮,目光温柔而慈和,仿佛正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良久,林栖逸忽然轻叹一声:“文绮之貌,与他父亲真是一模一样。”
“先生,您与他的父亲是……”
“义兼师友,情同……”林栖逸犹豫片刻,轻轻吐出最后两字:“兄弟。”
说罢,林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