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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对。
怀恩垂眸,挣脱了他此时略松的手,“我总是要感激你的,你让我了解了我还有另一种活法。”
他总是在提醒她,不要被他人的目光所扰。
世界总是教他们应当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世界也总是告诉他们,做了“坏事”就应该悔过自新,不可以一错再错。
她的确不是个纯粹的好人,却也不是纯粹的坏人。她总是顾及着他人,渴望得到他人的好感,但她再怎么做,还是有人不喜欢她。
再仔细想想,以前的人生也不过是如此了。
人言可畏,所以安分守己,众口铄金,所以循规蹈矩。分明已经打定主意要平淡如水,却还要被人看轻。
她确实软弱虚伪,但这世上谁是没有缺点的圣人?
这么忍耐,还不如什么都随心所欲的好,这世上本就是这样,你笑时同声笑,你哭时便一个人哭。
“你现在倒又不怕我了?”汪语看看自己的手,却是没有再抓住她。
“你教过我,征服身体是最劣等的方式,首选是攻心。”她侧过脸望他,“你觉得我会在乎这具皮囊吗,还是,你有信心让我再度爱你?”
她的表情变的平淡而疲惫,“我很累了。”
想通了关节处,她就不想再应付他。
这身体虽然柔弱易摧,但没有她的允许,谁也带不走她的思想和灵魂。
他尽可以强迫她,但他真那样做了,她只会鄙夷他的无能和无计可施。
汪语凝望了她的脸,很久很久。
他望着她的脸,脑海中像是幻灯片一样,看着她由肥胖变的消瘦,复又丰润。
他们互相熟悉各自的身体,曾经以为,她永远都会在他身边。
没想到时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自信忽而便没有了,她的眼睛里少了他很熟悉的某些东西。
那是孤注一掷的狂热,奋不顾身的烈爱,心甘情愿的付出和全心全意的依赖。
他的青春和她的青春紧密的联结在一起,在那阴暗逼仄的房间,他们的孤独和无助,贫困和潦倒,好的回忆和差的混杂在一起,他们共同有过太多的荒唐和堕落,却从来没有过背叛和谎言。
他们互相了解对方,好像比了解自己还要多。
他们异常信任对方,就连他利用她,她也没有拒绝过他。
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并没有挽回,却是潜意识的有着这样的念头,只要他开口,她就一定会回来,不管她走的多远。
但此时此刻,他却知道,她竟然真的不愿意回来。
短而急促的门铃忽然响起,汪语走回卧室,“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怀恩却扬起嘴角,知道他现在就是没辙了。
杨林按下门铃,张均羡负责喊饿,傅则亦打着哈欠,然后威胁着,“再不开门我要用钥匙了。”
怀恩终于开门,几人鱼贯而入,“饿死了。”
吃饭时他们都觉得口味和以前不同,但他们向来觉得能吃就很好了,这个最低标准一放,味道做的再怎么离谱,他们都能接受。
怀恩差使他们洗碗,也不想回房间了,于是慢悠悠的下楼。
看到理发店的时候,忽然便想去剪头了。
推开门,那小小的一间屋子,只有一个人边看电视边嗑瓜子。
理发师看她进来,还是学生的年纪,于是笑嘻嘻的招呼她,“你是要洗还是剪啊?”
她瞟了他一眼,看他身上的衣服极为简单,一时也看不准他的技巧如何,咽了下口水,心里难免忐忑,“我剪头,剪短。”
理发师看她紧张,“别怕,我是老板,一定给你剪个好看的短发。”
怀恩坐在椅子上,看他用手比划了几下,“等下我这么剪,会有这样的效果,保证你跟奥黛丽赫本一样!”
“真的嘛,你可不要吹牛啊。”她戏谑的笑他。
理发师拿出剪刀,一脸交给我吧的豪情万丈。
事实证明,理发师说的好看和一般人意义的好看,总是有细微的偏差。
怀恩看看满地细碎的头发,“你能给我再接回去吗?”
不能见人了。这什么BOBO头是山寨的吗?为什么会这么创意!
理发师尴尬的看看她的头发,“呵呵,不是挺好的吗。”
“换你顶这头发试试看?”怀恩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