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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叶繁茂,院子当中摆着数盆牡丹,开的正旺,那花一朵朵如银盘大小,红的发紫,黄的呈金,真个是璎珞满身,花繁叶茂。
苏末尔为太皇太后撑着伞,却依旧遮不住烈日骄阳。太皇太后也不顾及那烤人的日头,只从身边小太监提着的木桶中舀出水来,仔仔细细将那院中的牡丹灌浇了个遍。
苏末尔抬头看了看炽白的日头,道:“主子,这日头太毒了,您还是回去歇歇吧。”太皇太后道:“我不累,瞧着这花儿心里舒坦。”苏末尔一笑,道:“主子还像以前一样,爱花这些牡丹,魏紫姚黄还真是牡丹中的极品。”太皇太后瞧着面前娇艳欲滴的牡丹,直起腰,将中的水舀递给身边的宫女,口中复念着:“魏紫姚黄……”目光却好似穿透了那牡丹花,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百花尽放,姹紫嫣红,自己偏偏爱这牡丹,不是因它的富贵端庄,国色天香,也不是因它清香宜人,光彩夺目,究竟自己为了什么,偏偏爱这魏紫姚黄,几十年的岁月,她几乎将那魏紫姚黄的传说忘了,却始终忘不掉花前月下那一双明亮的眸子,他不曾辜负自己,自己却辜负了他,这样的辜负是一生一世……
正出神,却听又宫女道:“禀太皇太后,万岁爷来了。”
太皇太后回过神,道:“这大热的天儿,不歇着,偏偏跑来。”话未说完,便见皇帝穿着绛紫色的纱袍跨步到了近前。太皇太后嗔道:“刚还说你,这样热的天,也不知道避避暑气再来。”皇帝一笑,说:“皇玛嬷不也是在日头下晒着,孙子年轻,这点热不算什么。”
太皇太后见皇帝额头上略显细汗,便一面叫宫女去了手巾,一面携着皇帝回了慈宁宫。待祖孙二人坐定,苏末尔便捧了茶进来。太皇太后问了西北的战事,皇帝接了茶,喝了一口,道:“毕力克图已经进了延安,收了几处边界重镇,叛军也已溃逃,不过孙子想,对王辅臣还是招抚为上。”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道:“你上次提起的那个周培公有什么消息?”
皇帝道:“周培公上了军报,说此时西北战事对朝廷极有利,若此时能下道旨意招抚,王辅臣必降。”太皇太后想了想,道:“我记得王辅臣有个儿子在京里。”皇帝点头:“皇玛嬷记得没错,王辅臣正有个儿子在京中任兵部侍郎。”太皇太后道:“这世上的人你争我夺,不外乎是为了权势,要说什么比权势更重要,便是血亲了,你不如将王吉贞扣起来,料这王辅臣也不敢动了。”
皇帝道:“孙子并不这样想,我正想将王吉贞送去平凉王辅臣那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下敕谕,只要他们能知守臣节,朝廷便既往不咎。”
太皇太后道:“西北的战事是极为要紧的,你自个要掂量好。”
皇帝道:“孙子省得。”
太皇太后又嘱咐了日常的饮食起居,皇帝方告退。
出了慈宁门,皇帝上了肩舆,抬肩舆的太监便稳稳的调转了方向,一路往东,欲回乾清宫暖阁。待出来慈宁宫门前的甬道,隆宗门便在眼前,欲回乾清宫便要照直走,李德全却见皇帝微微抬手,忙疾走两步道了近前。皇帝也未说话,只向北一指,李德全心下不解,却也不便问,只叫着抬肩舆的太监往北拐了去。李德全本以为皇帝要到养心殿歇息,不想道了养心殿也未叫停下,李德全只好耐着性子跟在一边,一并过了隆福门,又穿过景运门,李德全才反应过来,只偷眼瞧了瞧肩舆上的皇帝,倒是神色颇好,眼角眉梢竟现出极少见的欣悦之色。
肩舆过了景运门,皇帝一摆手,李德全便叫一行随驾之人停了下来。也未等皇帝说话,只将一干人等禀退了,只留下小安子在一边伺候。回身一脸堆笑的瞧着皇帝,见皇帝倒是一脸的淡然,也不说话,犹如闲逛般往景阳宫去了。
此时正是晌午,各宫众人皆歇着午觉,甬道上空无一人,待至景阳宫,见门大开着。皇帝便提步进了院子。
景阳宫中只有墨婉一位主子,又是极不讲规矩的人,下人们便也松散的很,正当晌午,只有赵奇一人歪坐在石阶上打着瞌睡。听见脚步声,一抬头,见是皇帝进了院子。只唬得他愣在当场,半晌才跪倒,刚要说话,却听皇帝似是有意压低了声音道:“你家主子歇了?”
赵奇便也压低了声音回:“回万岁爷,我家主子已经歇了,奴才这就去叫主子出来接驾。”
皇帝却转身往正殿走去,说:“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
赵奇见皇帝一人向正殿走去,抬头看了看李德全,李德全只一摆手道:“你去和小安子到宫门处收着。”自己则在月台下拣了块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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