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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咬紧了牙关,眼底满是不屈的怒意。贺宣侧头看去一眼,他一震大,垂眼,慢慢收敛了情绪。
霍行看在眼里,一笑扶额:“我怎么却忘了,先生是连我这样鲁钝的爆烈脾气,也能XX得去管束三军。他不过小小年纪,能这样沉得住气,也算不错了。
”
贺宣望着他:“你当真不愿再回来?”
霍行抬眼:“先生何故此同?”
贺宣面色不改:“致远,你是魏国权相,魏帝宠信你,但前途多变,你却也要暗中替自已打算。今日我以老师身份同你一句,你可愿回来?”
霍行端肃了神色:‘“先生心意,致远明白。只是魏帝对我有救命知遇之恩。这时我若再反他才是真正没了忠义的贰巨。我不愿做那样的小人,否则以后
如何有脸面去见景钰?”
“但以你秦人身份,总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伴君如虎,一旦魏帝对你起了疑心,你即便能保住性命,恐柏也——此前南梁设计陷害一事,便是警钟。秦
国如今与以往不同,若你能回,于秦于你,皆是好事。”
霍行垂目:“先生是在提醒我,日后的天下,已必然归于秦国了么?”
“我自然希望如此”
“先生对那容萧,竟然如此信任?天下之大,强者无数,又怎知她便当真没有敌手?莫说魏国从来军力雄厚、将强乒广,且看那南梁小公主,便是个麻烦
棘手至极的人物。容萧实力如今的确不能小觑,但若当真动起手来,还不知孰胜孰负。莫不是先生也同旁人一般,将那容萧一时得天宫九殿下恩信当做长久?
容萧不过是个凡俗女子,那九殿下再如何一时宠爱,始终是天地云泥,到头来难得善终。何况如今那九殿下也是自顾不暇,一旦失了异世助力,容萧再如何,
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于国家天下无益。先生将国家大权交予她,是否太过冒险?”
“我曾经一度错觉,容萧是景钰还魂再世。”
霍行一惊抬眼:“先生?”
“此后渐渐熟悉,见她一路行来是到如今,又常常奇怪何那时竟有这样的误会?她与景钰,明明是全然不同的两人。她不若景书聪颖,不及景钰悟性,没
有景钰天资难得,却比景钰更加豁达、坚韧,比景钰更能识别人心,因此能比景钰狠绝果断、对敌无情。景钰实在太过纯良,对至亲家人又太过容让,生于帝
王之家,便是致命的缺憾。”
“若景钰换个狠毒无情的心肠,先生难道还愿扶持爱惜他如亲子?”
贺宣微微一笑,笑意怅然:“若他换个狠毒无情的心肠,又哪里还是景钰?”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若只如初见
霍行似乎也陷入往事不能自拔,面上神色哀伤不已,良久叹道:“逝者已矣,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眼眶却是红了,举茶杯在手,掩去眼底湿意,片刻又道,“我瞧那容萧,却是一副莽撞鲁钝的脾性,先生对她如此看重,我却觉得不敢放心托付。先生难道不怕秦国数百年基业败于她手?”
“究竟最后结果好与不好,也唯有赌上一赌。”贺宣一叹,“何况,我宁愿拿秦国前途一搏,也不愿将她和她如今的拥簇放任由魏、梁、齐三国争得。此次魏帝遣你出使,我猜并非只是前来观礼吧?”
霍行垂眼:“先生一向洞察秋毫。魏帝的确密旨令我趁此机会,试着游说容萧归魏。我想那南梁公主,不日也会有所试探。先生既然不愿容萧相助他国,恐怕早有对策了。”
贺宣笑着摇头:“我也不过依仗同她有几分私下的交情,依仗着她与秦国多少有些羁绊,有令她留在秦国。若她当真另有它途,我又如何能够阻止?”
“先生虽是这样说,其实早有把握了吧?”
“我这样说,却是因为已然看开。”贺宣微微一笑,“此刻你我对失败二宇,定义不同。多年波折,起伏辗转,却是容萧这孩子,令我明了舍、得二字——无舍无得,舍在前,得在后,总不能时时如意,事事占尽。得,幸;不得,也不过如此。”
“那容萧至多双十年纪,当真能看得如此透彻?”
“即便她不曾看透,却也是这样为人事。你若能静心与她相处一些时日,便知道我所为何。我实在不愿见你二人为敌,也知不能轻易劝你改变主意,只是想你记得一事,若当真最终避无可避,也不必赶尽杀绝,于已于她,都留一条后路。”
“先生便笃定她不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