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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初与姨母道别,跟着表哥出了主院,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别院来。
这别院修的很是气派壮观,每处小院子都用抄手游廊连着,琉璃瓦、雕花梁,这一路走起来都很凉爽,院子里到处都种着花草和树木,满园飘香。假山奇石,小桥流水,叶之初像是出笼的小鸟,蹦蹦跳跳的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模样了,香玉也是瞪大了双眼,只觉得眼睛长得少了不够用。
何月轩一边带路一边讲解,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花,都是从哪里运来的等等。一直来到给叶之初安排的住处,面前是一副大红的木门,门前照例是两只石狮子,个头稍小。两个守门的婆子见少爷来了连忙见礼,开了院门将他们迎了进去,院子里两边种的是两排细竹,随着风吹沙沙的响。迎面是坐北朝南的正房,摆设虽简单但哪件东西都很有品味也很值钱。红木的雕花圆桌,摆着整套景德镇的青釉盖碗,主炕上摆了方桌并围棋,藕荷色的纱帐……叶之初对住所很是满意,只是累的有些乏了,何月轩吩咐人照顾表妹午睡,自己先出去了。
沈墨一时没有了做事的心思,只呆在铺子里等着消息,一时又站起身焦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十七八岁的少年,过早的接过了祖辈手里的生意,很少能有什么事情还能将他沉闷的内心如此激荡。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弄清了车上的人乃是叶府的嫡长女,沈墨很是高兴,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知道是谁就好了。
叶之初又累又被吓,午觉睡得也不安稳,仿佛又回到了沈府,自己还是沈家的少奶奶。柳佳慧、陈婉清一个一个的都跑到她面前,还有可怜的初雪哭着喊娘亲。她的心都被哭碎了,可怜的孩子没有了母亲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香玉见小姐睡梦中哭着,吃了一惊,连忙将她叫醒,叶之初醒来的时候,枕头已经湿了一片,回想起刚才做的梦,又开始发呆。直到晚饭时分,何夫人叫人来请,叶之初收拾妥当,香玉跟在她后面,两个人一道进了何母住的院子。
何夫人居中坐在主座,何月轩见表妹进来,连忙站起给叶之初安排了座位,本来这别院中也没有外人,只是暑中何母过来消暑之地,本想姐妹两个并孩子们在这消遣些日子,忙中偷个闲。如今虽然只有外甥女来了,何夫人也开心,没有了府里那帮狐媚子在眼前惹人厌,这日子就是舒坦。
说起来何家可是东明县数得上的有钱大户,何月轩太爷爷那辈起,就靠着挖矿发了家,那个时候朝廷还没开始管制,所以这何家守着着东明县天然的铁矿,着实过了几辈子殷实的日子。如今传到他父亲这一代,虽说这矿归了朝廷,但何家每年也分得不少红,算是朝廷的安抚,再加上这么些年了购置的田产家业等,也够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这人一有了钱,难免对生活的要求就高,何母当初也是有名的美人,被何家八抬大轿娶进了家门,甜蜜的日子过了没多久,何老爷就左一个小妾右一个姨娘的往房里装。最初何夫人也伤心了一阵子,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呢?谁又能抵挡得住岁月的侵蚀?你老了,外面有都是年轻的鲜嫩的,何夫人望着花朵一样的叶之初,是越看越喜欢,这门亲事她一早就想和妹妹定下了,可妹妹说两个孩子还小,看看再说。
其实叶夫人一直不敢答应,就是因为何老爷实在是太风流了,若是这何月轩也和他爹一个样,那女儿以后的日子还不得和她们一样,每晚猜测着夫君会歇在哪个狐媚子的屋里?守着蜡烛盼着天明,那无边的孤寂每晚像小刀一样一片一片的将麻木了的心凌迟的鲜血淋漓。再加上一屋子的庶子庶女,想想都是头疼,还是给女儿定一个家世简单的人家,只要是门户相当即可。
何夫人多少也猜到了些,可是她不能也不敢给任何保证,一是男人有能耐,难免多几个妾室是很正常的,另一个是儿子的心思做母亲的怎么能猜得到?如今他的一颗心在叶之初身上,几年以后谁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变?再者这婆婆和媳妇还不一样,做媳妇的时候谁都不愿意房里多几个人分享丈夫,可做了婆婆就不一样了,房里多几个女人无非就是多养几个人,多生几个孙子才是正理。
叶之初心里有事,一顿饭吃得很是痛苦,吃不下去却不能让姨母和表哥看出来,只好强撑着。她有些后悔出来了,表哥对她的好使她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最初只想着出来散心把烦恼的事丢到脑后,然与沈墨突然间的相遇,那些前尘往事就时刻烦扰着她的心,躲是躲不掉了。
匆匆吃过了饭,叶之初就要辞别姨母,借口今天实在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何月轩急忙跟母亲说送送表妹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