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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伦岱冷哼一声,“我品行再差,也比眼前这只疯狗强百倍。”
这时,隆科多终于抬起头,朝鄂伦岱恶狠狠回了一嘴,“谁是疯狗?你不要…逼…人太甚。”
皇帝这回算是把隆科多的脸看了个清楚,青一片紫一道,有只眼肿得都睁不开,真是惨不忍睹。皇帝震怒,重拍龙椅扶手,大喝一声,“佟国维,怎么回事?”
佟国维站出,苦不堪言,“回皇上,臣不知。”顿顿,双膝跪地,补充道:“皇上恕罪,臣也是今早到这儿方获悉一二。”
一时间,众大臣眼眼对视,交换心情,看热闹的,担忧的,无关痛痒的,可算是千形万态。
康熙三十三年的第一次御门听政,皇帝落得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懊恼地宣布退朝后,皇帝返身折回,而跪在地上的佟国维以及佟家兄弟一同被带回了乾清宫。
胤礽一副漠不关己的神色,松了松肩头的僵硬,打算回毓庆宫去。索额图倒是一点没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随着胤礽走了一段路。
“殿下,老臣还以为鄂伦岱顶多是私下跑到皇上跟前评理,哪儿想到竟然就在乾清门闹开了,当着满朝文武大臣,我还真是小看他了。还有隆科多,都那副德行,还好意思来上朝,真不嫌寒碜。”
胤礽嘴角扯了个没有笑意的浅笑配合下叔姥爷的激动,父皇对隆科多的许诺,胤礽听说时,也是格外气愤父皇的偏心。也难怪,隆科多知道要晋升,就算顶着个猪头,他也会来。
至于鄂伦岱,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胤礽都不觉着新鲜了。多年前,佟国纲还在时,鄂伦岱就曾因为手头紧把皇帝御赐给佟国纲的乌珠穆沁名马给卖了。佟国纲骂他,他不但对骂竟还动手。皇帝听说后,气得把人逮到跟前,本想发威教训一番。没曾想,就在乾清宫的暖阁里,两位大学士、三位尚书在场的情况下,鄂伦岱竟然反过来叫嚣与皇帝沾亲带故,日子竟还过得紧巴巴的,一匹马的钱没两天就花没了,下次要赐马,别那么寒酸,十匹八匹都算是小气的了。
皇帝当时就气得脑仁儿直疼,难怪佟国纲要请旨诛杀逆子。立刻吩咐侍卫们进来把人架走,皇帝只怕自己多看一眼都能抽筋吐白沫了。
可就是这样目无尊长的人,皇帝过一段时间后,又摆出一副宽容接纳的样子,该怎么重用还是怎么用。胤礽看在眼里,早就心凉了。
停在景运门前,胤礽止住索额图的脚步,提醒他及时上折给父皇,让巴尔图重回内营。索额图满口应承,隆科多此时应付鄂伦岱就够他受的,暂时没精力动别的心思。
“叔姥爷,”胤礽迎向索额图的目光,“明年迎娶太子妃的吉日已经确定,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与瓜尔佳氏结亲,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且宽心看着就是。”
索额图立刻回避胤礽的视线,低下头。虽说索额图已经接手对撷芳殿的改建,但对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还是不看好。
“另外,这种事不要再发生,否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胤礽抽出一本折子,递给索额图,“多把心思花在佟家即可。”
胤礽转身而去,索额图打开折子一看,却是礼部尚书沙穆哈与两名礼部官员上奏,请皇上允许祭奉先殿仪注将皇太子拜褥置于槛内。
这么多年来,胤礽的拜褥一直在槛外,槛内唯独皇帝的拜褥。眼瞅着胤礽都已是双十年华,明年也将成婚,时光飞逝,近二十年的太子当着,索额图着急呀。这不,一着急,索额图就想把胤礽往前推一步,既然不能取代皇帝,那就一点点实现齐头并进。
不过,自己交代沙穆哈上这道折子可是相当隐秘,如何这折子就到了太子手上?瞪大双眼看着远去的胤礽,索额图合不拢的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乾清宫暖阁里,从鄂伦岱一阵阵的骂骂咧咧中,皇帝算是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几年前,随军出塞漠南的鄂伦岱,过古北口时,看上一女人。把人弄来后,因为要上战场,便差人送回京城郊外的别苑。
乌兰布通一战,佟国纲为国捐躯。鄂伦岱守孝期间,自是不能把那个女人带回京里的宅子。谁知一年后,别苑管事来报,说是那个女人染病身亡。鄂伦岱虽一时惋惜,但很快也就抛之脑后。
过年期间,鄂伦岱去隆科多府上拜年,花园里鬼使神差地见到一个美貌的小妇人,长相居然十分貌似当年从古北口弄回来的那个女人。找人打听后获知,那是隆科多两年前带回来的,进府后一直关在一处偏院。隆科多似乎挺喜欢这个女人,经常往偏院跑,去年下半年,给隆科多生下一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