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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义一跃而起,边往外跑,边拨通那个电话:“我是贺义,我来接你,你在那里别动。”
何浅浅声音有些颤抖,却很是冷静:“他在哪里?给我地址。”
“市人民医院。 我来接你。不过,你别担心,他……”
何浅浅飞速打断贺义的话:“我这就来。”说完,那边电话就断了。
当何浅浅气喘吁吁的身穿无菌服,走进重症病房时,所有人都呆住了,齐齐看向贺义。
贺义咧嘴,说了句并不好笑的笑话:“联邦快递,风雨无阻,就是这么快速高效。”
贺湛江拿拐杖狠狠锤了贺义一下,站在表情沉默亦严肃的老孙面前:“满意了?什么时候转正,嗯?孙——厅——长——”
老孙筋疲力尽的低声道:“老贺,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向东躺在那里,我心里也不好受。”
“现在知道不好受了?”老贺举起拐杖,指向大刘大力,“你们给我听好了,老鹰既已被抓,以后,他缉他的毒破他的案,你们做你们的生意,谁再他妈的牵扯不清,就别再跟我贺湛江称兄道弟。”
贺湛江余威尚在,大刘大力缩了缩肩膀,继续脸贴在门上,透过玻璃看向病房内。老孙叹口气:
“老贺,我也在这里给你保证,往后,但凡我老孙手里的案子,即便向东插手,我他妈的也不会准许的。”
贺湛江沉默片刻,语气软了下来:“老孙,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他这半辈子不容易,十四岁,才半大的孩子,一场大火,父母跟店面说没就没,留下年老不问事的奶奶还有三个小不点弟弟妹妹,十四岁半入伍进特训班,特训班是人待的吗?大刘大力,你们两个说说。”大刘大力点点头,老贺继续道,“二十岁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又是替人背黑锅,背了个作风问题退伍,这二十年来,他没一天好过的,他把许强肖晨的牺牲,归咎于自己指挥失策,自责,内疚。老鹰好不容易抓捕归案,就让他过个安生的下半辈子吧。”
病房内,何浅浅握着葛向东的手,见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唇色亦是铁青,眼泪忍不住就要下来。想到这是无菌病房,她硬生生的忍住,低低的,不停的与他说话。
“大哥,我生物工程顺利毕业了。你高兴不高兴?”
“大哥,你不是要我回来,去领证的吗?我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大哥,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很爱,很爱,很爱你。”
“大哥,以后,你即便赶我走,我都不走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大哥,在国外的每一天每一夜,我都想你,想得要发疯……”
☆、一双人
天亮后,葛向东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但是人还是没有醒。
贺湛江心脏不太好,被大刘大力强制扭送回贺宅。
老孙有公事要处理,听闻葛向东脱离危险,连夜赶回西南。
贺义倒了一杯水给何浅浅,低声道:“你都不吃不喝不睡的盯着他一整夜了,去沙发上休息一会,我来盯着。”
何浅浅摇头,取了棉签,浸湿了水,轻轻涂在葛向东干燥的嘴唇上。
贺义看了,轻叹口气:“我去给你买点早点,你多少吃一些,他要是醒了,看你这样,岂不又要心疼?”
何浅浅点头,对贺义道谢。
贺义笑了,摆摆手:“按照辈分,我该改口喊你婶娘了。”
贺义轻悄悄的走出去,带上门。
贺义刚出去,葛向东的眼睛便是睁开了,何浅浅握着棉签的手抖了抖,棉签掉在病床上,何浅浅慌忙道:“我去喊医生……医……”
“嘘——”葛向东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摸了摸何浅浅的脸颊,低声道,“别动,让我看看你。”
何浅浅紧紧的盯着葛向东:“大哥,你真没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他摸着她眼睛下乌黑的眼袋,“早醒了,看人都在,就装睡了。现在好了,清净了。”他说着,右手稍微使力,压着她的脸颊贴向他的脸,他干燥的唇印上她软软的唇。
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她挣脱了他,仔细去查看他手上的左肩胛处。
他笑了:“浅浅,我不是玻璃做的。”
何浅浅捧着他的脸颊,定定的看了许久,忽然,嘴一撇,眼泪哗啦啦的往下直淌,是个既笑又哭的表情:“大哥,你吓死我了。”她说着,低下头,用力的亲了他一口,唇上沾了泪水,湿漉漉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