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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都没有换,我手里的钥匙依旧可以随意进入这里所有的门。但是,我在门口徘徊了几步终究转身走向了西边的车库。
人都走了,一所空房子对我而言又有何意义呢?
车库里被整齐摞好的物品堆得满满,赵翰墨说留给我的东西都在,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八寸相框里,我和赵翰墨的合影。
那是赵翰墨和我在院子里摘枇杷时,一个院门外路过的老外要求为我们照的。我记得当时还照了张我一个人的独照,可是在那堆赠物中却没有看到。
“HELLO~MOTOR~”我载着满身疲惫坐倒在书堆里,面朝着车库的大门,接起手机。
“喂,妈——”
电话那头立马连珠炮发射,“澜澜啊!妈帮你查了,录取了!Q大Q大!你这孩子真是运气好哦!险险高三分!……什么,等等!我再看看!心理系!你怎么填的志愿啊!是不是搞错了啊?你好好个工科生去工科大学,怎么能进这种系?澜澜,你当时……”
我掐断了电话,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同时放了下来。
B市,心理系。只这两样,便是我志愿填报的所有要求。
把手中的照片捂在胸口,我独自喃喃:
赵翰墨,我要去B市念大学了。
你呢?回B市后还开心吗?一切顺利吗?
赵翰墨,我们还会见面吗?
还是,你已经忘了我了?
赵翰墨,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你是,知道的吧。
第23章 贰三(番外·欠)【重要】
番外:欠
沙漏的上瓶流空,一曲《Somewhere In Time》收了尾音。午后的阳光从百叶窗中射入,斜照黑色的三角钢琴,顶盖上的黑胡桃木相架里,女孩明媚的笑容被轻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我拿起相架,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心中某处柔软如记忆里她的声音——“赵翰墨”——她总是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却是不带一点儿生分的,就如她总喊她的父亲为“辛校长”,与别人喊起来,都是不同。这是她独有的声线魅力,总能把冷硬的词句表达出一种婉转的亲密。
我也总喊她“辛澜”,那声“澜澜”时常藏在心里,不欲让任何人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何处。
我想,聪慧而早熟如她,有很多无法表达的微妙,她是懂得。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你,总仿佛在说“了解”。但她了解什么呢?她了解的最多也只是我无意隐瞒的,就比如,我对她的不同。还有很多事情,她还那么小,却是不懂的。我和她只能到这样了。
其实,我若能在最初的时候就再多些理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过分。她就不必每每看着我露出迷惑又挣扎的目光。不必在每次道别时一步三回头或是仿佛和自己赌气般低头大步流星地走。更不会贪恋我的怀抱,当她如自我放弃般得不顾一切箍住我,指甲都隔着衬衣嵌进了我的后背,我并不觉得疼,只是为她心疼。
是我错了,没控制好自己,害她这样。看不得她明明青春洋溢的身体却总散发出陈年的萧索味道,便总忍不住多宠她一点点,想激起她一丝活气。到最后,那宠她的滋味,险些把我自己都栽倒进去,她浅浅的笑更是令人上瘾的药。
不是不愿一直这么对她好下去,也不是不该,只是不能。
她还那么小,接触的人还那么少。眼见着她渐渐地对我越来越依赖,看到了我便眼里忽略了周围的其他人,我不能成为她一叶障目的那片叶子。
她那么聪明,什么新奇的几乎都一学就会,但我却无能教会她所有。
我自然可以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但她却需要体会更多更丰富的世界。
所以,我果断地走了。
她会恨我吗?
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安静而乖巧到刻意生分的样子,或许她早就预料到什么了吧。
还欠她一场演唱会没有看,那两张票不知最后落得了个什么样的结局。
我苦笑,若论藏心的本事,真要比起来,她也是高手。我又如何能猜透她?一直以来,都是她对我毫不设防罢了。可我却一开始就对她隐藏了太多。
真真是不公平的,可这看似精明的丫头,却总想不到要跟我计较。
甚至我说要走,她都只有刹那来不及掩藏眼中的受伤,尔后给我微笑,祝我走好,还傻气地谢我那些日子真心实意的照顾。
我笑,她谢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