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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看着下面的石座,伸手缓缓地摩挲:“有时候信,有时候又不信,可他终究没办法亲口告诉我了。”
“呵,他应该告诉了你无数次吧。”
我看着她,说:“那你们呢?我第一次见你,那个天台,我见过你们拥抱。”
她微微皱了皱眉,又笑了笑:“他给我钱罢了。不过是为了保护我仅剩的一点自尊,当时我只是伸手进他口袋里拿钱,你真的看错了。”
我微微吃惊,但不敢细问,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舒旖旎,你如果要说他不爱你,就真的太狠了。那样冰凉坚毅的男人,我见过他最不理智的所有时候都是为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这个样子,哪怕是你自己选错的路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还是心疼得要命。你不知道吧,你上次接走喝醉酒的他时是不是向他说了你那段婚姻的不幸,第二天他就只身闯进了段乘风家。”
我心里一惊。
苏媚继续说:“十多个保安都拦不住,他硬是差点把段乘风给打死,只问了他一句话'你有什么我分毫不在意,但我把舒旖旎交给你,你可有一天对她好过'。”
苏媚走后很久我都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自己怎么会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以为当他知道我是第一次时,他的愤怒是害怕、是不想负责任,我是这样想的。我竟然是这样想的。
我曾经每一次看见他一个人,都很心疼他的孤独,后来我们相爱,我站在他身边的时候,真想永生永世和他在一起,永远不让他一个人站在角落了。可我最终还是抛弃了他,我最终还是没有真正相信过他,是我让他一个人,在这一片寂寥里,永远待着。而且直到他死后,才开始有一点点相信他爱我,他是真的爱过我。
☆、分道扬镳
我在家只见过曾思瑶一次,她确实是长胳膊长腿的,也是大卷发,虽然能看出年轻时美貌过的痕迹,但她已经被岁月刻上了细细的皱纹,气质像沾着风尘又落败的女人,相比之下她女儿咄咄逼人的气势更让人看着惊喜。
我也终于见到了段乘风。他乘车进来,走进了大厅,好像是来和父亲、姐姐、还有……曾伯母一起吃饭,而我都是单独吃的,所以就没去。后来段乘风和舒绾晴、段伯母一起散步,但似乎故意绕开了我那栋房子。
我也不在乎,打开窗,自己在琴房弹曲子,
天快暗下时,有人站到了我身后,我故意不知道,谈完一曲后,他在我身后说:“以前我们新婚,你腿不能动,早上我出门前就把你抱到琴房,你弹的就是这首曲子,我走到楼下还能听见。”
我没回头,只冷冷地说:“那我以后,就不弹这首了。”我坚定地说着,他却不知道我是故意用这首曲子引他来的。
他也不生气,只是柔声说:“旖旎,你终于回家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家。”他说着,走过来坐到我的琴凳上,我朝一旁移了移,他伸出手在高音区弹着我刚刚弹的那首曲子,音符流利,音乐温柔。
我看着他的双手,忽然很想把琴盖砸下,但还是忍住了,只说:“你觉得一个人住在别人一家三口旁边像家吗?”
他的音乐停下,回过头看我,看了会儿,说:“旖旎,你太瘦了。”
我没看他,只说:“你快走吧,你不是来我这做客的。”
他站起身,身子斜向我,在我头顶说了句:“舒旖旎,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爱你。”
他这句话,只让我的心沉着满满的仇恨。
在家待了一个月,温柔听话,没事儿就陪父亲,但什么要求也不提。直到等着有一天段乘风再来和曾伯母、舒绾晴、父亲一块儿吃过饭,坐在客厅聊天时,我才走进去,看见段乘风时就做出有些意外的样子,然后露出微微地尴尬。
父亲心情很好,见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笑了笑,说:“旖旎,你有事要说?没事儿,乘风他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说就是。”
我微微有些为难,低着头小声说:“其实,我就是想来和,爸爸,阿姨,还有姐姐说说……我觉得我天天闲在家、还是不太好,我……也想帮爸爸做点事儿。”
气氛一下微妙起来。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她们猜了猜,继续说:“姐姐既然管着服装这块儿,我也不想去插一脚……我想,能不能让我去打理……槿南。”
我没说酒店,就说了个槿南,这酒店取我母亲一字取我父亲一字,他们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