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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宏吃了一惊,忙赶过来察看,我已经吐得没了力气,只是对他摆着手道,“皇上别……过来……脏……”
英宏已经到了身边,一把抱住我虚脱的身子,见我脸色苍白,又是怜惜又是惊慌,连声的问,“凝霜,你怎么样了,凝霜……”
我勉强对他一笑,“不……防事……”
他满眼歉意,“我们务必要在大队人马前面赶到,所以急了些,凝霜,害你受苦了。”
我浅笑摇头,手指轻抚上他的脸,“你不必自责,我,都是知道的。”
他见我平缓了一些,这才稍稍放心,侍卫总管过来请旨道,“皇上,主子身子弱,是不是要歇息一下再走。”
我忙摇头道,“我已经不妨事了,还是莫再耽误,早些过去吧。”
英宏想了想,也点点头,他小心的扶着我,又从上次的那个林子里穿过去,林子里的空气清新沁肺,甘甜而又恣意的冲进我的心里,心里的烦闷几番舒展下,渐渐的缓了,我的脚步慢慢的轻快起来,英宏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丢开我的手,由着我自己边走边伸手去扯路边的野花儿,一时间,我竟忘了身边还有许多侍卫,快活得像个孩子!
很快就到了营房背角处,看着静静立在我眼前的营帐,我手里的野花慢慢滑落,虽还未回到宫里,然终究是不远的了!
第69章 孕喜 一
依旧是藏在龙銮里,我顺利的回到宫中。当晚,太后自然要设宴为英宏洗尘,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荣寿宫,我一路顺畅的被刘喜送回浅梨殿。
小青和蒋秀见我平安回来,都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安排我洗浴歇息,我靠在软榻上看着蒋秀忙活,问,“我走后,可有什么事发生么?”
蒋秀正将黄花梨木大床上的被褥铺开,见问忙道,“主子放心,奴婢只说主子生气不愿见人,除了奴婢和青姑娘外,寝殿里剪冰裁雪都不许进来,那个小太监每日只躲在内殿里不露头,”她才说到这儿,边上小青已“扑哧”一下笑出声儿来。
见我看向她,她笑道,“那个小太监说,他托了小姐的福了,长这么大头一次享这样大的福,啥活不用干,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虽是藏躲着不敢露头,但却是神仙的日子。”
我也不禁一笑,蒋秀怕我着凉,拿过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贵妃来过……”
“什么?”我一惊,忙转头看着她。
当日我受宠时她向来不待见我,怎么我遭了贬,她却反倒要来?
“奴婢回她说,主子身子不好,睡下了。”
我不信她那么好打发,只看蒋秀,等她说下去,果然,她接着道,“贵妃见说主子身子不好,就命传御医来,奴婢想拦只拦不住,倒急得奴婢一身的汗,逼得青姑娘躺到主子的床上,将床上的锦幔放下,将床遮得严严的,”说到这儿,她却又笑了,“可谁知太医到了门口,门口的侍卫怎么也不肯让他们进来,贵妃倒也是义正词言的,说什么主子的身子要紧,可那侍卫长拿出了皇上的圣谕,道,贵妃娘娘可得想好了,这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得陪着罪妃沈氏一个月才行。”
小青也笑得跌脚儿,“秀姐姐在院里看见瑾贵妃的脸白了又黑,到底,还是悻悻的去了。”
蒋秀依旧淡淡的,“也活该她碰钉子,这位侍卫长,乃是皇后娘娘父亲的亲信,是皇后的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皇后的人自然是不会怕她的。”
我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转,疑惑满心,“她并不是个心善怜人的主儿,必定不是为了来看我这么简单,我前脚儿一走,她后脚儿就冒着冒犯圣喻的险亲自登门,这其中,必有缘故?”
蒋秀神色沉凝,“主子说的极是,只是,奴婢想了很久,这其中并无差漏的地方,她是绝对不会知道咱们这里的玄机的。”
一想起宫里的尔虞我诈,我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厌烦,脑子里闪过那青翠稻田与灿烂如金的油菜花,心里的喜悦就一点一点的消失。那样云霞织锦的盎然春色,这一生,只怕再没有见的时候了罢!
第二天一早,英宏就命人传信来,道我路途劳累,先借这“禁足”的机会好生将息几日,不过三五天,他就找借口赦了我。
我确实没精神,蔫蔫的应了。传话的人走后,蒋秀就摆上早膳来,我着实没有胃口,勉强用了几口,就觉气往上涌,口一张,哇的吐了出来。
这是我第二次吐了。
“主子,”蒋秀小青全都慌了,忙丢下了手里的事,全地围到到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