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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一落,就见裁雪的手一抖,那碗咣当一声就落在了地上,她却不去顾那碗,只管朝我身前扑,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什么?娘娘,您一点甜也不觉得么?
我皱眉,
不甜啊。
娘娘……
烛火摇曳下,我分明看见裁雪的脸刷白如纸。
我心内渐感不对,
我,我怎么了?
裁雪颤着身子只是不说话,眼里满满又有泪洇了出来。我转头看向英宏,皇上,臣妾怎么了?
英宏僵了半天,才道,
那碗羹里的汤,已经全换成了枣花儿蜜了。
……什……什么?
我惊得心扑通乱跳,去看那地上时,羹汤的汁液粘稠,细细一看,确实是蜂蜜的样子。
可是我,竟然半点也不觉得甜的,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皇上,臣妾怎么了?
我颤着嗓子,已是带了哭音。
……
张才玉急急赶来时,浅梨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我两眼发直的躺在床上,边上是又哭又叫的裁雪喜玉儿几个,英宏脸色铁青的在屋子里打着转儿,一见张才玉进来,英宏一脚踢过去,混账,你不是说服了药,娘娘就会恢复味觉的么?
张才玉被踢得一咕噜滚跌在地,却哪里敢吭一声儿,他哆嗦着爬起跪在英宏的脚边,缠着嗓子道,皇,皇上,请……请容微臣给娘娘请个脉?
还不快去,
英宏吼道。
张才玉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来到床前,裁雪将我的手腕捧放在小枕头上,拿绢子盖住时,她狠狠的瞪了张才玉一眼,张大人,这会子可得瞧仔细点儿。
哎,哎,是,是,
张才玉连声应着。
他小心翼翼的把着脉,时而又看看我的容色舌苔,许久才起身,颇有些犹豫的向英宏回道,皇上,娘娘虽然受了重伤,可是微臣诊出,娘娘的气血已经平顺了,之所以味觉不醒,想来是受伤过重,气短血滞,这才使得舌苔暂时的感觉不到外界的刺激,因而……
他还在这里长篇大论的掉着书袋子,却被英宏一声怒喝打断,混账,你一会儿说娘娘的气血平顺,一会儿说气短血滞,那到底是平顺还是短滞?
这,这……,
张才玉这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微臣才学疏浅,娘娘的病症,微臣……微臣……
好了,
英宏一甩袖子,向刘喜道,
去,传太医院院首。
刘喜忙转身去吩咐,英宏颓然的深吐一口气,来到我的身边,凝霜,你怎么样?
屋子里闹得这样,我却好像都跟我没有关系,此时英宏一问,我看着他满脸的担忧,我的心智慢慢的清醒,终于有些回过神来。
皇上……
你,你别怕,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会好的,
他安慰我。
我轻轻的笑了,
皇上放心,臣妾不怕,
看着英宏憔悴的脸,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又道,
虽说尝不出甜咸了,却也同样不知道苦,倒是不怕喝药了。
我这样强颜欢笑,他并没有觉得欢喜,强撑着想要点头安慰我时,却到底还是难过的转过脸去。
宏,
我叫他,
相比于我身上的伤,这个真的没有什么,能吃能睡,喝药也不觉得难了,多好。
呆在阵号。
他转过头来,眼里有水意闪动,却还拼命挤出笑来,
你说的对,若是为喝药,这倒算是件好事了。
……
有了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喝起药来果然顺当,伤重外加失去味觉,张才玉和太医院首等轮番给我开药,一碗碗浓黑的药汁车轮般的端进来,喂进我的肚子里。
到此时,我突然开始庆幸,若不是我的舌头失去了感觉,面对这些苦如黄连的汤汁,我该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太医院的太医们虽然爱掉书袋子,可到底也有几分真本事,一个多月以后,我已经可以在宫人的搀扶下,起来稍作走动了。
就在此时,英宏告诉我一件喜事,昊儿接回宫了。
我大喜之下,立时便急着要起身去流云殿看他,英宏摁住我的身子,笑道,哪有做母亲的去瞧自己儿子的道理,要见,也该那小东西来给你请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