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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萧权大步踏出单间,不管那些文人贵子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等到开榜之日,这些人自然会自觉闭上这张臭嘴。
萧权提前交卷,让在门口的总监考官诧异不已,毕竟考场从未有如此狂妄之辈:“这位考生,留步!”
监考官须白眉扬,气势不凡,那腰间的绶带,是色调上乘的青色绶带,一定是三公九卿中的其中一卿,古来皇帝任命的监考大臣都有皇帝的心腹,此人看起来就是这种人。
毕竟平常考生走了便走了,没有被监考官叫住的道理。这是乡试场所,要避嫌。
而如今朝中有一位老臣,出了名的爱才惜才,是九卿之一中的典客,典客这个职位,掌管大魏的外交和民族事务,位高权重,见多识广。
眼前这人恐怕就是典客曹行之,素有刚正不阿的威名,两袖清风,是一个好官。
萧权琢磨着,行礼道:“晚辈见过曹行之大人。”
老者一愣,寒门子弟难见他这个等级的官员,眼前这人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见萧权礼节还算到位,不是纨绔之辈,曹行之收起两分怒火:“你为何提前离开考场?你可知,乡试是朝廷选拔能人的契机,不容怠慢。多少人年年来考,不过就为了能考下一轮的会试,你如此轻率对待,实属不妥。”
“回大人,晚辈已答卷完毕,并非敷衍了事。”
萧权不卑不亢,只陈述事实,没有半分不敬之意。可曹行之是不信的,再有天赋的学子,在这样的试题面前,没个两三天不得要义。
曹行之只当他在找借口,皱眉道:“快回去认真答卷,我见你衣着朴实,是寒门弟子出身,如今才刚开考不久,你若回去,还有挽回的机会。”
曹行之言语切切,眼神之间是怒其不争的怒气。
虽然萧权只离开考场范围半步,但按照规矩,他断然不能再回去了。曹行之果然如传言中爱才,如今他这个举动,若是让政敌知晓,必定会被弹劾。
曹行之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是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寒门子弟,这让萧权有些感动,他恭敬地作揖道:“多谢大人提点,晚辈的确已经答题完毕,也已经封卷,无须再改。这一次考试,晚辈虽然天资愚钝,但还是有自信的。”
曹行之还想说什么,但见他去意已决,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劝了。
不过半天的时间,能写出多好的文章?寻常秀才,怕是再学个三年,也不能写出锦绣之文。
大雨泼洒而下,萧权冒着雨离开了。曹行之看了一眼旁边的纸伞,此人方才明明看见这里有伞,若是他开口要,曹行之必然赠伞,可这人宁愿冒雨而行,也不开口求人,真是年轻气盛。
他看着萧权的背影道:“恐怕等你落榜,方能明白老夫的一番苦心。也许只有等你的年轻气盛被磨掉,才能成为可用之才。”
曹行之很失望,寒门子弟多清高之辈,此人不例外。
萧权第一个走出考场的消息,不胫而走。
京都的达官贵人、世家子弟,都知道考试还没开始多久,就有一个人交了一份白卷,让考官们都气愤不已。
于是,秦家赘婿交白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萧权再次成了公子小姐们的笑柄。
萧权的名字,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成了京都第一笑话,名噪京都。
秦府。
萧权交白卷的事情,也让秦府的下人们议论纷纷,看萧权的眼神更是不屑了。
“呸!连考三年都落榜,原以为是他没本事。谁料到,竟是交白卷!我看啊,他是年年都交白卷!”
“就是,我们小姐怎么就嫁给这么一个草包!”
“还浪费一个乡试名额!占着茅坑又不拉屎,这种人最恶心了!”
小奴婢和奴才们不惜用污言秽语踩着萧权,似乎他们比萧权高一等似的。
萧权在破旧的厨房煮着清粥,就着家里的肉脯吃,那些人在旁边说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
乡试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到时候很快就能打他们的脸,一定打得又痛又肿!
不过这事一出,喂马的小厮阿石倒是对萧权刮目相看了,他虽然不明白萧权为何交白卷,可是这么狂的人,大魏开国以来就萧权一个。
“姑爷,你也不怕被当今陛下治罪?”
萧权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地道:“生亦当人杰,死亦当鬼雄!若陛下因我交个白卷就赐死我,我也算死得赫赫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