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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因楚岳氏绣品立马在俞镇扎根、站稳了一直摇摆不定的脚步,而楚岳氏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早看出楚祺之父楚锦云的心思。
他是想得到了楚岳氏的绣法书籍,便让她成为楚家的妾侍。然而楚锦云的目的未得逞,楚岳氏就再未将绣法书籍交出来,就为楚锦云生了两个儿子,牢牢的套住了楚家老太君的心,以至于楚锦云再无压妻之念,反而被妻管治的,就娶了一个妾侍,妾侍只为他生了两个女儿。
楚锦云算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其实他也是喜欢楚岳氏的。至今并没有发觉这个女人心机,未发现自己之妻的心思,一直将其当做贤内助,而他也因当年起了打压她做妾室的念头而感到惭愧。
楚祺最是佩服自己母亲的地方就是这里,让父亲惭愧了近半辈子,也让父亲对她百依百顺了半辈子,在这个儿子眼中,这个爹实属窝囊的冤枉。
楚锦云并非真的窝囊鬼,若真如此也不会生出楚祺这般脾性怪异的儿子来。楚祺的性子是随了楚锦云的,但他的心却是随了楚岳氏。
一回来就给楚岳氏行了一记大礼,而后巴结着自己的母亲,将她的绣法书籍拿出来瞅瞅。
楚岳氏并没有瞧出楚祺有什么不对劲,也知道楚祺绝不会将她东西给别人。故而放心的给楚祺看,说:“这本书我是打算给你的媳妇儿和祎儿的媳妇儿的,倒是你们一个个不操心自个儿的事儿,真是让为娘担心。”楚岳氏常年不出门,在楚家院内也总是喜爱打扮,但一般都是稳重端庄,更是不显得她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娘亲,放心。不出半年,儿子给您带回个儿媳妇来。”宋琬,他和颜路隐争定了。
闻此言的楚岳氏乐得跟开了花似得,两眼冒精光的笑道:“莫不是看上谁家姑娘了?”楚祺并不做表示,而是接过了楚岳氏的书,看了起来,楚岳氏也不问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
楚祺安静的看书,瞅见了何处不懂会开口问,楚岳氏也爽快回答。但她心里还是有不解,儿子怎么看这种麻烦的书起来了?这般主动,莫非因为他心里的人?楚岳氏虽是好奇,却从不问出口,儿子愿说就会说。她不做唠叨婆,扰了儿子兴致。
楚岳氏又怎会知道,楚祺看这书是想将自己所看的,想间接告诉宋琬。
楚祺这种能将自己的底翻给别人看的人,是不怕对方的实力以及势力的。他相信,俞镇之上他们楚家的刺绣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
绣坊起名
绣坊的绣女经十来日便招的八九不离十了,招来的绣女全权交由宋琬管理。
孟府西边有一个院子,一直空着,这会儿正好有了用处,绣女们就在这个院子里作绣。宋琬作为管事,可以不作绣。但她依然坚持和她们同在,一起作绣。
颜路隐说了,第一批绣活是拿来送与顾客的,质地不需要太好,只要比崔记的好,但远比锦绣庄的差。而且送出手之时,还与人说价格,这是想让人知道俞镇上新开了一家绣坊,刺绣质量比崔记的好,价格又比崔记的低,自然会有人记住有这么一家绣坊存在的。
宋琬也在培养一批能够撑得起台面的绣女,让她们所绣能够和一般的绣女所绣的拉开距离,之后再从这群体中选出作绣上乘的人,绣坊的目的并非只是高于崔记,而是高于锦绣庄。
半月下来,宋琬着手的事儿也慢慢顺手起来。绣女中有作绣一般的人,但一般都比较老实安静,也有作绣相对好一点的,却就因为那一点的“好”就有些傲慢起来。
人都是这样,有一点点比别人好,就会仰着头俯视别人,甚至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宋琬最是讨厌这样的人,尤其这样的人还在她身边的。
不过,现在宋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她慢慢发现,而且在绣坊开张之前,她不会踢走一个人,而是将她们当佛一样“供着”。待开张之后,再采取措施,让不安分的人安分起来。
孟府的绣女有近百人之多。一日下来的绣品也不少,香囊、荷包、绣帕皆是一些小物件。宋琬也会别出心裁,让人打络子,络子的布料上也能绣上几针,以显示络子的特别之处。
宋琬另有提拔之人并非做什么小物件,而是做大绣,如山水画、四君子图、用于屏风、台屏的各类图纹的双面刺绣、置于墙壁做壁画的诸如此类。绣这类的需要的时间长,工艺还得细致,最为主要就是将这类绣好了,置于绣坊做样品。
张小指就是宋琬所提拔人中的一个,宋琬喜欢张小指的静雅气,却不喜欢她那畏缩的胆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