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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的一边用同情的眼光可怜我。但是钟叔一直很照顾我,因为父亲有恩于他,所以他对高家忠心耿耿。我想,就算不是为了所谓的报答,他也会尽忠职守吧。
“钟叔,你有孩子吗?”我问他。
“有啊,一个儿子,刚考上高中,一个女儿,还在上小学。”钟叔说起孩子们,语气里仅限欣慰和自豪。
“他们一定很孝顺你吧。”我说。
钟叔点点头,从记事本里翻出一张照片地给我看,他说:“这是元旦才照的全家福。”
我接过照片。相片里有四个人,钟叔和他妻子坐着,后面站着两个孩子。男孩很高,眉目清秀,戴着红色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感觉。女孩很纤细,齐刘海蘑菇头,咧开嘴笑隐约看见掉了一颗牙。钟叔的妻子很年轻,和女儿一样留着蘑菇头。一家人幸福的样子真令我羡慕。我想如今母亲还在,我也可以和她剪一样的发型。
窗外已经陷入夜色的乔城依然喧嚣繁华。我摇下车窗,一阵凛然的风灌进来,冷得我打了一哆嗦,原来我忘了戴围巾。
钟叔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我自己上去。楼道里惨白的灯光和随处可闻的消毒水气味令我有点儿不安。奶奶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进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以至于房间里的气味没那么浑浊。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陪着熟睡的奶奶。夜很静,风很凉,心情已经没那么低落了。
不知不觉歪在椅子上睡着了。是护士姑娘把我叫醒的,她说不能逗留了,陪夜要加钱的。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钱塞给她,她没再作声,离开时顺手把灯按掉把门带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我掏出手机发短信给钟叔告诉他今晚我在医院过夜,明天一早来接我去学校。
我缩到旁边的沙发上去,比较舒服和暖和。想到刚刚塞钱给那姑娘时觉得自己竟然那么势利,那么丑陋,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么?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学会用钱来打发和敷衍人了?也许从小在物质和金钱上不缺,所以没觉得钱有多么重要和好使吧。可是金钱却代替不了我所缺失的爱。这是莫大的悲哀。我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久久无法入睡。当然,后来还是睡着了。第二天同样是那个姑娘把我叫醒。
赶到教室时监考老师正在发卷子,今天要考最后一科化学,还好赶上了。试卷做到一半差点睡着,题目很难,看得我哈欠连连。结束铃声响起,老师宣布收卷,学校内陆续响起欢呼声。要结束了,这个学期。时间流走得如此快,想好了要什么样的将来却又来不及为那想要的将来付诸行动。所以人才会留下太多无法弥补的遗憾。
考完试大清洁,我被安排擦窗户。有个男生在旁边探头探脑的,本来也没留意他,可是他忽然拍拍我的肩膀,他说:“同学,我找许欣容,麻烦帮我叫一下。”
这时我才抬头打量他。眼前的男生很眼熟,特别是那副眼镜,在哪儿见过似的,却一时想不起来。
许欣容
我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么,就算知道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就算不是自己亲手伤害了别人,面对小莺,内心的愧疚和怨恨就会一点点扩散开来。
冬至那天打电话给她,我还未知道许光泽撞了小三,可小莺的语气听起来没精打采有点儿不耐烦,情况大概不妙。当许光泽告诉我他撞了人,那一瞬间,我恨不得给他几巴掌。我多么希望时间倒流,回到足够远的从前,那些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光里。
当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把许光泽藏起来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警察已经找上门来,还来不及跟惊讶的母亲解释清楚,许光泽就被带走了。因为小莺的小姨没死,但许光泽事后逃走,所以判了一年。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小莺的小姨流产了。是父亲告诉我的。
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提着水果去医院,在病房外边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敢进去。转身离开时看到父亲,他有点儿吃惊。我们就在走廊的塑料椅坐着。父亲谈到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连脸上的皱纹也是悲伤的。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父亲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离开时我把手里的水果篮递给父亲,父亲往我手里塞了几张一百块。我没敢要,推搡着。
“容容,拿着。”父亲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握着那几张温热的钱,眼泪快要溢出来,还是硬生生逼回去。父亲转身进去病房。
有多久没人再叫我的小名了,久到我已经无从追忆了。插在大衣口袋的手握着父亲给的钱,用力得都快要捏碎了。
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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