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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揪住他的后背,激烈地吼道“那你说!你说!为什么你不要我母亲?她说是你不要她的!是你抛弃她的!”
关睿沉默不语,大步流星向前。我恨他这副清瘦的身材居然如此矫捷!
恨他就像恨负了我心的人——北南,想于瞬间将他撕碎。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关睿无比闲散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凝重。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或者无从回答,却没想到,他给了我一份深情缱绻的答案,着实令我心惊!
看着他浓密而略嫌零乱的黑发,被晨起的薄雾染得有了一点湿漉之意,我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那、那容若姐姐呢?”
总有一个女人,是因为他的背信弃义而伤心难过的吧!
关睿忽然仰天长叹“大块无心兮,生我与伊。我非伊夫兮,伊非我妻。偶然邂逅兮,一室同居。大限既终兮,有合有离。人生之无良兮,生死情移。真情既见兮,不死何为!伊生兮拣择去取,伊死兮还返空虚。伊吊我兮,赠我以巨斧;我吊伊兮,慰伊以歌词。斧声起兮我复活,歌声发兮伊可知!嘻嘻,敲碎瓦盆不再鼓,伊是何人我是谁!哈哈——容若啊容若——伊是何人我是谁!茫茫两不知!”
这是庄子云游四方前以诈死考验其妻是否忠贞,失望之后幡然醒悟,以瓦盆为乐器,倚就棺材而放声高唱的歌,我不相信容若会是一个无情的女人!不过他推卸责任的借口罢了。
他根本就是个寡情的人!辜负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那惜若姐姐呢?她是最爱你的!”
这种爱,我将如何为它命名呢!是依赖、崇仰,还是沉沦、迷惑?在关睿的心中,又将如何为这份爱定义呢!
“手把青秧插野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关睿的回答依然极具特色,是一首禅诗。
五代后梁时期,有位布袋和尚,少年时与众邻人比种田,眼见着众邻人即将大功告成,这和尚便将一只草鞋甩到众邻人的稻田,草鞋立即化作一条大鲤鱼,众邻人立即丢下了手中的稻苗,追来赶去的捉起大鲤鱼来,布袋和尚趁此将自己的稻田齐刷刷地插上了稻苗。之后,又抚掌大笑,唱起了这首歌!
“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爱她喽?她那样——”她明明爱得伤得已痛到骨髓!那般脆弱无力。
“好了简大小姐!你太小,还不理解爱情!”关睿停下脚步,凌厉与奚落的眼神,注视我,嘴上亦是冷嘲热讽。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你爱谁?”我突然倔犟与固执起来,其实我一直都很倔犟与固执。
“当时光飞逝之后,还强求什么圆满和快乐呢?还记得什么呢?永无止境的霸占与欲望最终会将一切美好变得支离破碎!”他说得愤恨却又平静!
“记得我啊!”我下意识地冲口而出,方感觉到莽撞,急急地吐下舌头!
还好他不曾回头,没用他那特有的奇怪目光看我!可是他的话,却如千钧巨石,沉沉地迎面砸来“或许你会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算计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恒久不息。可是——”他加重了语气“这是《圣经》里的爱,我们都是凡人,懦弱而不堪一击,自私而智昏菽麦。或许永远达不到那样的爱!”关睿头也不回,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刻意说给我听。
“不!”我匆忙地跟上他的脚步,急急地反驳,甚至是很激动的,对着他的背影吼出下面的话“爱是信任,爱是承诺,爱是责任,爱是呵护和拥有,爱是体贴与保护,爱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是无论生老病死都要与她在一起!”
虽然北南的背叛让我伤心,但我依然深深地相信爱情!
这个关睿,一定是伤了太多女人的心了!或者,被太多女人伤了心!
穿过小镇、经过站台,继续向东,一片更大的城区显现。根部涂着深白涂汁的树木,黑色笔直的电线杆,宽阔的街面,来来回回载客的黄包车。店铺、招牌、广告牌鳞次栉比,穿梭在街上的穿长衫与旗袍的中年男女,穿西装、褂子及绣袄的青年男女!
很快,我们来到一扇黑色的大铁门前,立即有佣人过来开门。
“少爷,您来啦!”
少爷?
我注意到门牌上写着“宋公馆”。
这个关睿与宋公馆有何关系?为何佣人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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