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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安全将我们送至家中。我的双脚一踏进客厅,耳朵立即被妈妈惊雷般的狂吼轰炸“简方路你行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妈妈一边说一边扑向爸爸,双手胡乱拍打,全然失去理智一样;爸爸没有防备,更没留神,面颊被妈妈细长的指甲抓出了几道深深浅浅的裂痕,向外渗出丝丝嫣红的血迹。
我急忙跑到一边去找药箱,耳朵却竖起来倾听他们。爸爸似是对妈妈的指责毫不在意,十分冷静,保持着缄默。妈妈根本停不下手,双手不断地抓向爸爸,狮子般的狂吼不断喷放“姓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歹毒心肠,我告诉你,我唐清梅可不是好惹的!”
害怕他们矛盾激化,我急忙抱着药箱往回跑,这时,妈妈正高高扬起右臂,随之,一声清脆的掌声在空气中响起,震得我心脏突地一跳。从小到大,他们冷战,偶尔争吵,妈妈总是保持着名门淑女的高贵与冷傲,从不曾今日这般泼辣、失礼。
爸爸的脸上印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爸爸是大名鼎鼎的民国中央银行南京分行行长,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妈妈!”我不禁埋怨妈妈,替爸爸打抱不平。
这下,妈妈的矛头立即对准了我,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对我吼道“你懂什么!你就认准了我害你!小丫头,涉世未深,谁是你妈你知道不知道啊!”
爸爸一见妈妈的矛头指向了我,急忙调解“清梅!”
“不要叫我清梅!你不配!”妈妈用尽力气昂头对着爸爸嘶吼,她额头上的青筋暴露,面目苍白狰狞。我的怨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我再次出声,眸光抬起,扫向她。她的脸突显出仓促的狼狈与刺痛,就仿佛我手执皮鞭在她心上猛抽了一鞭一样。
爸爸显然也受到了打击,半刻的惊呆后独自向他的卧房走去。自从我懂事以来,爸妈就分房睡,对于这件事,我小时候不懂,现在习惯了他们十几年的冷漠,又不忍追问。每个家庭的幸福都来自于男女主人相亲相爱,基于此,我已不再奢望他们相知相惜,更别提相亲相爱了,她们和平相处都难啊!
爸爸沉默着离开后,妈妈气咻咻而不甘心地踩着深紫色高跟鞋去追爸爸。
“妈妈!你太过分了!”我不得不出言阻止她,尽管知道这将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母女情。
妈妈一瞬间停住了脚步,背影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缓慢转身,冰冷的神情与眸光令我的心如坠冰窟。
妈妈冷冷地斜睨我一眼,脚步调转了方向,走向自己的卧室。顿时,我松了一大口气。可是,随即而来的失落和委屈还有悲伤令我突感疲惫,我默默地垂头,缓慢地走回房间,俯卧在床上静静地哭,任泪水漫过脸颊,流进脖颈,一滴滴落在胸前。
哭得累了,起身而坐,眼光触到棉白帷幛下摊开的《泰戈尔诗选》,页面依然停留在那首海水与天空的诗上: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无法拥有而又无法忘记的爱情,就是这样吧!一个以命运去问,一个以生命作答。思绪正神伤时,铛铛的敲门声和爸爸的问候声同时响起“凌儿,肚子饿不饿?爸爸带你去吃饭吧。”
“我不饿爸。”爸爸最近似乎特别关心我。
“别总闷在屋里。去找你妈妈聊聊天吧,或者陪她出去走走。”
“好。爸爸。你放心吧。”
想到妈妈,不由得叹息,心中也涌动出一股坚强的力量,爸爸是对的,我要努力修补与妈妈的关系,我要用我的爱去安慰她饱受折磨的心灵。
举步至妈妈的卧室前,我深深呼出一口气,举腕叩门,刚想开口唤她,门却突然从里面拉开,眼圈微红的妈妈长发散落在肩膀,站在眼前。我急忙说道“妈妈,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妈妈无言地将长发在脑后轻轻束起,转身拿出两件披肩,紫色的披在她的身,墨绿的递给我。
“妈!”我的心一暖,有泪涌上来。
“走吧。”妈妈轻轻关好门,在我前面走。
看着紫色旗袍包裹下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与披散在肩的乌黑如墨长发,不得不感叹,妈妈真的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她果敢,顽强,热情,聪慧,为追求幸福义无反顾,当年,关睿在容若的深情之下还能对妈妈动心,真的不怪他,哪个男人面对如斯女子能够抵抗啊!
空旷的院落里,一条大路通向院外,两排高大的榕树列于路边。沿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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