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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一字之差。
而那轻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
罗氏轻裳,年十五,京都人,成化三年入宫。。。
又是一阵头昏目眩,我闭上眼,牙关磨合的声音咯咯作响。
阿琪,你简直就是个傻瓜!
天下还有比你更蠢的人么?
“对不起,对不起。。。”
我张着嘴喃喃着,发不出半点声音,仅是动着口型罢了。
阿妹,是姐姐不好。。是姐姐疏忽大意,害了你啊。。。
恼羞成怒迫切报复的玉更衣,野心勃勃的轻音,选择倒戈分裂的张敏,反水的青稞。。。。
我自认完美无缺的计划,却是早已被人洞悉。
容若,怕是早就看出些了蛛丝马迹。
上一次那句‘将死之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那日张敏不敢看我的眼睛呢?
哈哈哈哈——
我感到一阵苍凉,竟是越发的冷了。
我最后信任的一个人;
一个伴随着我度过十年光阴的人,一个同我一起在黑暗中沉淀的人。
其实,也不过如此。
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值得我信任的。
我以为,有同类在的日子,不会那么孤独。
没有朋友,即使是同类也未尝不可。
可是,我却没有半分理由谴责他。
从前我恨唐缕衣,恨红苕。
因为我们是盟友,是朋友,是伙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多年的情分早已密不可分。
我恨的是我瞎了眼,不该对那永远喂不饱的狗好,我的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到头来却是那样可笑。
然而张敏呢?
我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合作罢了。
既然有人出了更高的价码,他又凭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和他,谁也不是好人,都很脏,很恶心。
只不过,那十年。。有些东西,扔了。。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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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稍纵即逝的秋,如此的短。
我扫着地上的落叶,抬头无奈地看了一眼那不停地吊着叶子的树。
扫了又扫,地上终归还会是枯黄的一片。
很快,就要入冬了吧。
肖飞燕依然还是那副装无辜的可怜相,三天两头带着绿釉跑去的告状。瑶瑶则十分狗腿地尾随其后。翘儿则是一副刁钻泼辣相,挑起事端一把好手。
肖飞燕私底下塞了韩太监不少零零散散的碎银子,自以为没人知晓,那副故作聪明的样子,倒是很可笑。
一开始韩太监收了好处,倒是很向着肖飞燕那边,不过后来却开始敷衍起来。居然装聋作哑的,硬是压了下去。
然后,我的身侧两丈内开始时不时地出现了韩太监的身影。有意无意地动手动脚,眼睛滴溜溜地心思如司马昭一般,昭然若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浣衣局(4)
十月之后,天已经非常冷了。
我搓着冰冷的手,倚在墙角。面前缺了口的木盆里,照例是满满的衣服。
王嬷嬷板着脸,背着手在人群中巡视一番。
“咻——”
那手中的马尾编制的皮鞭足有两根手指粗,肩头火辣辣的一片,像是渗入骨髓的铁水。
“快点!今天洗不完,饶不了你——”
我只是麻木的,将手伸进盆中浸没入冰冷的水中。
似乎水,和我的手是同样冰冷的。
院中的其他人,早早洗完了衣物,去吃午饭。
“还有这些——都给洒家麻利些洗完了!不然有你好看!不知好歹的东西。”
韩太监翘着兰花指,尖声细气地说道,甩了甩手上的蝇甩子。
耻高气扬地仰着头,骂骂咧咧的一阵,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堆积的像一座山一样的衣物被褥,每天都是如此。
我慢吞吞地搓着手上的布帛,并不着急。
今天洗不完,还有明天。
况且,即使洗完了,也会有更多的活。
就像是一匹上了套的马,被无休无止地压榨着精力和体力。
用一天时间洗完了那叠得像一座山的衣物,没有给王嬷嬷发难的借口。
于是第二天,迎接你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