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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洋洋洒洒地雨丝,瞧着雨中随风飘舞的石榴花,纵是无比惬意,她却少了从前那份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玉秀撑着伞,从前院走了进来,走到廊下,礼了一礼,道,“太皇太妃,景华宫暖玉来了,说是赵修仪有急事,请太皇太妃过去一趟。”
孟月颦眉瞧着已经黑透了的天色,“暖玉可曾说赵修仪请哀家过去所为何事?”
“回太皇太妃,暖玉不曾说。她来时急匆匆的,似是有什么急事儿,可现下天已经黑透了,又下着雨,太皇太妃还是改明儿再去吧?”
孟月敛眸思索片刻,想到那赵修仪同她有些眼缘,便道,“哀家还是随暖玉走一趟吧。这个时候来请哀家,想来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可,太皇太妃……”
玉秀欲言又止,却终究是没说下去,玉秀深知孟月的秉性,她一旦下决定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此时,即便劝说,也是无益。
“太皇太妃,此时天色已晚,奴婢随太皇太妃一同去吧。”
孟月摇了摇头,“你还是留在空庭苑吧,叫小元子同哀家一道儿去。”
“是,太皇太妃。奴婢这便去唤小元子来。”
孟月收拾妥当,随暖玉来到景华宫的时候,景华宫中半个人影都没,如此宁静到诡异的地步,让孟月总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暖玉引着孟月来到赵修仪的寝房中,孟月环顾四周,却发觉寝房中半个人影也没,孟月瞧着暖玉,问道,“你们娘娘呢?”
暖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有一事要同太皇太妃单独禀报,还请太皇太妃成全。”
孟月不禁颦了颦眉,瞧了暖玉片刻,终是抬了抬手,道,“起来吧。小元子,你先退下。”
“是,太皇太妃。”
小元子礼了一礼便退了出去,房门关上的那刻,暖从地上起了身,感激的笑道,“谢太皇太妃成全。”
“究竟何事?不必拘礼,直言便是。”
“太皇太妃,娘娘得了病,就在里面躺着,奴婢这便带娘娘进去瞧瞧,太皇太妃见了娘娘,便晓得怎么回事儿了。”
孟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暖玉,这么晚把她叫到这里,便是因为赵修仪生病了,让她来瞧瞧?还有这屋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分明已经立夏,却仍是燃着炭盆,她在这里片刻,便已热得满头大汗,即便是赵修仪病了,加床被子便是,何须燃火盆取暖吧?莫非是赵修仪得了什么怪病?
孟月颦了颦眉,仍是起了身,道,“前面带路吧。”
暖玉撩开纱帐走了进去,孟月紧随其后,却见暖玉猛然转身,她只觉眼前晃过一个黑影,颈子上一痛,便软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孟月是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的,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赵修仪睁大的双眼与苍白的面容,她骇然起身,后退几步,只见躺在床上的赵修仪身上鲜血淋漓,而她身上亦染上了斑斑血迹。一醒来便见着如此情景,孟月只觉恍然若梦,过堂风吹过,冻得她瑟瑟发抖,她这才稍稍清醒了些。
孟月张口欲呼,却在此时,听得“咣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转眼间,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第四章 与君绝(九)
刘瑜不可置信地瞧着衣袍染血的孟月,久久说不出话来,即便狼狈至此,孟月却始终神色如常,且一如既往的傲然,“皇上,事已至此,总要给去世的赵修仪一个交代。既然哀家是目前最大的嫌犯,那么,哀家自请入天牢,待此案水落石出,自会还哀家清白。”
这一刻,刘瑜虽是面色如常,但他那双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已是黑得透不出半分光亮,“太皇太妃,你便没什么要同朕说的吗?”
孟月俯身礼了一礼,“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哀家身为皇室中人,理应维护景国法度,哀家对皇上无话可说。至于辩解之言,哀家自会留到公堂上去说,免得因了哀家让皇上背上徇私之名,声名受损。”
刘瑜怔怔地瞧着孟月,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了,自那晚她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一气之下拿出选妃圣旨宣于她,这两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一时冲动,斩断了他与她之间那细若发丝的牵连。她口口声声说的辈分与江山利益,他又怎会不知?若感情当是理智所能控制的,天下女子何其多,他怎会在最不合适的她那里处处碰壁?
她无情起来可以同他一刀两断、恩义两相绝,可为何但凡念及家国大义,她便能抛却一切,奋不顾身?江山是他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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