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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战筝服用冰蟾草之后,两人尚未正式打过照面,一个是不敢看,另一个是不敢给对方看。
做了十八年的父女,女儿一夕成长作陌生模样,无论怎么想都很尴尬。
可躲是躲不了多久的,比如说现在。
“小兔崽子。”他低声自语着,尾音像在叹息,“和她真是……太像了。”
战筝警惕反问:“和谁像?”
“和你娘。”
她闻言倒也没多大反应:“我是我娘生的,和她像也正常啊。”
“是啊,是挺正常的。”战千里不禁苦笑,记忆中,他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对往事追忆的伤感表情,“虽说你那个娘,除了生下你,根本没做过任何当娘的该做的事。”
战筝挺纳闷:“毕竟她去世得早,这莫非还是她的错了?”
“不,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是前两年刚刚离世的。”战千里阖目,一字一句重复着,“在此之前,她已经潇洒活了太久。”
“按照……我的说法?”
“是你亲口和我讲的,忘了?”
战筝感觉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痴呆,她抬手用力揉了一把脸:“是我的错觉么?我最近跟你提起的、前两年刚死的女人,似乎只有……”
只有凌云山庄前庄主楚衍的夫人,凌夙的义母。
战千里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楚衍的夫人就是你的生母,你会不会不太冷静?”
“……”
岂止是不太冷静,简直是心火骤盛。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头顶,战筝呈面瘫状呆滞片刻,神色愈发冷漠起来。
“老头儿,你逗我开心呢你?”
“这大概是十八年来,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和你谈话,所以你大可不必怀疑。”
“……”她抚着心口,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既然是我的生母,她为什么又嫁给了楚衍?是因为嫌弃你魔教教主的身份啊?”
战千里冷笑:“嫌弃魔教?须知当年,妖女玉修罗的名号,可是响彻江湖的。”
战筝怔然。
也就是在这个晚上,她听到了十八年前那段故事的完整版,知晓了所有被掩于岁月的真相和秘密。
玉修罗原名凌玉衡,生性偏执暴戾,神出鬼没手段残忍,以致当年江湖中人听到她的名号无不胆寒。
然而任凭是谁也逃不过一个情字,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魔教教主,也就是战千里。
可是战千里并不爱她,他可以视她为伙伴、知己、战友,却唯独不是爱人。
爱而不得四字,对于凌玉衡来讲是屈辱的、痛苦的,她仍不死心地采取行动,暗中在战千里杯中下药,与他□□好,直至后来,怀上了他的骨肉。
——我会对你负责的,但玉衡,我依然不爱你,
他不介意为她任性的错误买单,可他也不愿违心欺骗她,他说她永远都是自由的,如果想通了,随时能够离开孤绝峰,孩子由自己来抚养。
听上去,似乎已经仁至义尽了,但在凌玉衡看来,这简直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我何需你来怜悯?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倒也不妨让你后悔一辈子。
于是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了,那是种罕见的苗疆蛊毒,名唤“笑长生”,知之者甚少。正是因为蛊毒的作用,战筝一直停留在□□岁时的容貌,无法成长。
最重要的是,身中此种蛊毒的人,通常活不过三十岁。
哪怕战筝已经服用了冰蟾草,能改变容貌,却延长不了寿命。
凌玉衡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战千里,也惩罚了刚出生不久的、无辜的女儿,然后拂袖而去,自此化名凌水玉,隐藏身份嫁给了当时尚未闻名江湖的楚衍,并一路协助他建立起凌云山庄,成为了被江湖人所敬仰的凌云庄主。
“她肯定也不爱楚衍。”战筝面无表情做着最后陈述,“从她那满满一藏宝阁的收藏品就能看出来了,和你的爱好多相像,大概是借此怀念呢。”
战千里也呈面瘫状:“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她隐藏身份,协助楚衍建立凌云山庄这种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时的江湖秘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更何况楚衍的夫人还是她——别人认不得她,莫非我还会认不得她?”
而后他就把这个秘密,藏了十八年,直至如今。
战筝叹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