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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祁菁眨巴了下眼睛,继续装傻。
莲香前脚走出悦来客栈,祁晔便命车夫跟上她,暗中监视。莲香若真如她自己所说,去河西投奔亲戚便罢,若有任何异动,就当即斩杀。
车夫乃军营的精兵,是以,要除掉这样一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祁晔吩咐那车夫在事成之后回去军营,告知参将他们无事,并令大队人马原地扎营,按兵不动,等候号令。
而祁晔自己与祁菁会进入河东暗访,探出事情始末虚实。
对于祁晔的安排,祁菁无甚异议,反正这正好也是她所想,漫漫长路,有祁晔作陪已是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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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大雪渐止,只是偶尔还飘些碎雪花子,洒在积雪厚实的大地上,如同水入江河,即被吞噬,惊不起丝毫波澜。整个澜舟城都披着一层厚重银装。
澜舟城极大,是河东的中心地界,河东知府戴安国的府邸便在这澜舟城之中。
戴府占地极广,府邸正门宽阔无比,朱红色的大门上一双狮头门环,狮眼大如铜铃,炯炯有神,使澜舟城一般百姓望而却步。
戴府内一幽静的庭院之中,绿漆红瓦的亭子内,长相平庸的中年人正提着鸟笼,坐在躺椅上逗鸟。这中年人眯眯眼,嘴上两撇倒八胡,身材滚圆,正是河东知府戴安国。
走廊拐角处,管家躬着身快步穿过花园,走到戴安国身边,凑到他耳旁细语了几句,并将托在手中的羊脂玉佩递到戴安国眼前。
戴安国眯缝着眼侧头瞧那玉佩,仅是一眼,便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手中鸟笼也仍在了一旁石桌上。戴安国抓过玉佩,在手中翻拣着查看一通,语气结巴,“快!快!快将门外的贵,贵人迎进来!”
戴安国小心将那玉佩放在石桌上,上上下下调整自己的穿着,戴安国此时心情格外紧张,因为方才小厮已来禀报过几次外面有人求见,他只顾逗鸟,根本没搭理。却不想,这次来的,竟是他惹不起还须时常供奉的人物。
不多时,管家再次出现,身后已跟了一个人。
那人低着头,通体被雪白的狐裘包裹着,连衣的宽大帽子扣在头上,神秘非常。戴安国望着来人,此时心中又惊又怕,若说方才他只是猜测来人身份,现今便是落实了。戴安国忙走出亭子,快步走到那人身边,本想一揖到底,哈下腰时又顿住,扭头冲侍立一旁的管家道,“你且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踏入后院半步!”
那管家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听主子这样一说,当即明白白衣神秘人恐是什么大人物,应了声诺,恭敬退下。
院中再无旁人,戴安国冲白衣人哈腰行礼,后又觉这样不够诚意,干脆撩起袍摆,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之中,行了叩首大礼。
“下官拜见太子千岁。”
戴安国面前的白衣神秘人就是祁菁。
戴安国见过祁菁,他是风明的人,正元九年时进过京,在一次契机之下,与祁菁有过一面之缘。
冰凉的雪地可不是戴安国这样养尊处优的人能受得住的,刚一跪下就已有些支撑不住,奈何祁菁根本不叫他起来,而是抬起手慢悠悠的将头上的帽子推下。
祁菁面带微笑居高临下望着戴安国,笑却不答眼底,“戴大人,好大的架子。”
正文 棋子
一听这话,戴安国心中咯噔一声,也顾不得雪地冰冷,连忙以头点地。“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不知是太子殿下亲临,有失远迎。您老就是再借下官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
天虽大冷,戴安国的脊梁骨上却已出了一层汗。从戴安国投在风明门下那刻起,相较于大齐皇帝,眼前这个太子才是拿捏他生死荣辱的关键所在。
若是一般官员,哪怕替风明做事,也不一定知晓风明与祁菁之间的这层关系。
原因只因这戴安国虽仅仅只是个地方知府,在风明集团中所处的地位却不容小觑。
河东自古便是富庶之地,除了每年给朝廷上缴的税银以外,还有部分进项须秘密转给风明,用于各种事宜。这等事极其凶险,一旦泄露,必有大祸。是以,风明才会派自己的心腹来出任河东的知府。
祁菁姣有兴趣的瞧了脚下的戴安国一阵,抬脚绕过他径直往凉亭走去,语气却已缓和下来,“戴大人请起,不知者无罪过,”祁菁一边慢悠悠的说着,一边弯下腰去逗弄石桌上的小鸟,“更何况戴大人日理万机,倒是本太子叨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