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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虽向来身子弱了些,但也差不到哪儿去,每逢大年大节的日子,也没少过公主府给自家祖母请安。是以瑞珑嫣认为,当初不过是底下伺候的人不尽心,教小姑母失足早产罢了,且这事儿已经过去三年,个中细节,即便当初亦吩咐了丫鬟打探的,如今瑞珑嫣也记不大清了。
不曾想,自家母亲话里的意思,竟是毅郡王府妾室算计所致。
要知道,汝国公府出身的瑞言玉可算是顶顶有福气的女子——前有当朝固伦公主母亲护着,后有宫妃长姐撑腰,家中是世袭的汝国公府,次兄军功在身,寻常人哪敢招惹?
可即便这般,依旧有吃了豹子胆的妾室恶毒算计。
“四儿啊四儿,你向来是懂事的……二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似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一般,“怎的这回儿却是这般糊涂啊!”
“娘……”瑞珑嫣早红了眼眶,只强忍着才不落下泪来,她晓得自个儿伤了母亲的心,但更恼恨的是乱嚼舌根的宫人恪怡,“四儿本意并非如此,六皇子殿下讥讽阿婉不知礼教、不遵礼节,与外男揪扯不清……四儿,四儿只是气不过,才与他争辩的。”
瑞珑嫣只道:到底是自个儿太不仔细,只当姑母娘娘宫里伺候的人都是好的,这才失了防范之心。
“身正不怕影子斜,阿婉是个什么性子,你又如何不知?”二夫人闻言,暗叹一句“造孽”,恨不得敲醒自个儿闺女的脑瓜子——什么场合该怎么做事的道理,自家闺女又不是不明白,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六皇子殿下乃天家子嗣,哪怕永寿宫那位卧病多年,其娘家日渐衰落,也自有他皇家的傲气,你就是让他一让又能如何?再者,他为君、你为臣,他为尊、你为卑,岂可乱了君臣之礼、尊卑不分,以至于落人把柄?你祖母的教诲,可还记得?”
老夫人一向重规矩,对汝国公府中的儿孙要求更甚。
瑞珑嫣被二夫人堵得无话可说,扑扑落下泪来,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连道:“女儿知错了,求娘亲切莫再生气,身子为重。”
二夫人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心疼自家闺女,把手一招,示意瑞珑嫣起身,又将她揽在怀中:“错不在你,娘亲早该想到的。”
璟郡王的气势一日胜过一日,与定亲王日渐水火不容,太子之位空缺许久,争储一事早已浮出水面。
今日一见,虞德妃与庄妃还算是两相客气的,可背地里是个什么样子,却不得人知了。
在二夫人看来,即便没有翊坤宫的宫人乱嚼舌根,也会有旁的阿猫阿狗恨不得给虞德妃、给汝国公府给上一屎盆子,好教永熹帝厌恶——自家闺女,只是受到牵连罢了。
正这时,外头忽地乱糟糟闹了起来。
仔细一听,却是丫鬟仆妇们在叫唤“二爷”。
二爷才是絮雪居最大的主子,他要进门,二夫人自然不能拦着。
屋里哭了一通的母女俩急急揩(kāi)泪,整了一整衣襟发髻,亲自开门请二爷进来。
但见二爷一身玄色对襟无领上袖短袍,外罩银色甲衣,身带护肩护腋,下配一对围裳,围裳正中覆有一块虎头蔽膝,宽口裤以绳索为缚,脚踏双梁鞋,虎虎生威,端的是顶天立地好儿郎。
原是二爷明个儿休沐,此间刚从军营里回来。
只是不曾想,甫一进了絮雪居的院子,却是这等状况。
常妈妈和添澜、锦瑟等人都是极有眼力劲儿的,遂吩咐一众丫鬟仆妇动作利索地伺候母女俩简单地梳洗一番、换了茶水点心、打扫屋子、开窗通风、正门口摆上一幅屏风等等,这才又退了出去。
二爷眼睛厉害,哪里不晓得妻女刚哭过一回?却是耐着性子等丫鬟仆妇们都退下了,才问道:“今个儿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只是岿然不动地坐于主位,面色略带阴沉,显是有几分恼怒,全然不见往时的笑意。
二爷知道,妻子今个儿是随母亲一同进宫给长姐请安的。
可瞧瞧常妈妈说的什么话——二夫人进了絮雪居,便将一干人等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屋里头冲四姑娘撒了一个时辰的火气。
这是在打长姐的脸面,还是在打皇家的脸面?
二夫人心里头委屈,便一五一十地将事儿说了。只不过,话里话外尽是偏向瑞珑嫣的,只管说是翊坤宫乱嚼舌根的宫人的不是。
二爷听罢,面色更阴沉了几分,几乎能滴出墨来——三十出头的二爷如今已蓄起了短须,不笑时便有一份威严在,此间心里头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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