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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最不会安慰人,只能说:“谁都不愿碧缕姑娘发生这样的事,如今我们也只能合力找出真凶,不让碧缕冤死。”秀色目光坚毅道:“正是,请大人一定不让碧缕死不瞑目。”
九月点点头道:“秀色姑娘,碧缕向来同谁交好?”
秀色道:“我们这样的人,身边的人都是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周彬周公子是她好了数年的。但是周彬半年前娶了妻子,就跟碧缕断了往来。昨日碧缕来找我说她变卖了首饰,为自己赎了身,要嫁人了。我们相依为命已经十年,是最好的姐妹。我们之间一直是无话不说的,但是这次,她却跟我说不能告诉我要嫁的人是谁。只说成亲之日一定请我去,我真该问清楚的……”
九月道:“这不怪你,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秀色姑娘,有个问题,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你可知碧缕有多少钱财?” 秀色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我们卖身为奴,自己的身子做不了主。但是幸而有人抬爱,这些年来,我们两个人都攒下了不少的金银首饰。”
九月连忙问:“够不够买一座小宅?”秀色点头:“足够。”九月嗯了一声,拿出那只玉镯,问:“那么碧缕的妆奁中,你可曾见过这支玉镯?”秀色仔细端详了一番,道:“我从未见过这只玉镯。不过碧缕的母亲是苗家人,这支玉镯上浮雕的图案跟她母亲留给她的一只鱼戏莲花的银镯很像。”九月若有所思,道:“那么我便没有其他的问题了,秀色姑娘也请保重,告辞。”
秀色正要起身送九月,这时一个男子睡眼惺忪地从客厅左侧的卧房里走出来,九月瞪大眼睛,竟然是萧坤。她尴尬地转头看了一眼秀色,秀色神色如常,嘴角含笑朝萧坤道:“怎么起来了?”萧坤揉了揉太阳穴,道:“渴了。”这才看见屋里有别人,似乎想了会儿才记起是谁,坐下来道:“宋捕快过来查案?”
九月此刻很想翻白眼,这位萧兄真是名不虚传。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猜到我是谁了?还不算太笨。” 抱了抱拳,“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
擦肩而过时,九月突然想到一事,脱口叫:“萧坤?”转过头,眼睛亮亮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手镯急切道:“萧坤,帮我看看这块玉。”萧坤扫了一眼少女手掌中的玉镯,冷言道:“玉质极差,浮雕图案虽然别致但雕刻手艺很不精湛。最多值五钱银子。”
九月一脸沉思,却没有同他抬杠的意思,匆匆道了告辞就走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隐约的线索,九月闭着眼睛想了半晌,还是抓不到。回刑捕司的路上请两个捕快兄弟带她去看一眼碧缕的小宅。
小院当真是精致。院中一个五尺见方的小池,里面睡莲开的蓬勃灿烂。九月见这里虽只比她住的蒸霞院略开阔一些,但厨房,厢房,厅堂应有尽有,而且干净整洁,明亮温馨,不知碧缕用了多少心血在里面。
九月绕过池后,到了书房。书房里新制的木桌木椅散发着清香,书桌上侧悬着一副水墨荷花图。江水上飘着几只尖尖鱼帆,左下角开着的一朵粉色莲花,是全图唯一的色彩。莲花之上提着一句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九月叹了口气,碧缕对自己的出身,不是不在意的。诗句下面的落款是个奇奇怪怪的字,九月不识得篆字,只觉得有些眼熟。
从书房穿过去是卧房。卧房里有一个梨花木的梳妆台,台上立着一面大铜镜。铜镜两边嵌着两块方形的石头,是点苍山的滇石,质地平滑细腻,美观又大方。九月微蹲身体,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少年,心想骆枝姐姐的易容术真是绝技,随便涂几下人就变了样子。突然瞥见右侧的滇石微微外凸,她手指微曲把这块石头抠出来,一张纸片随着掉了下来。捡起来一看,是折叠在一起的一张当票和一张银票。
“今崔碧缕将玉佩一对,珍珠一串,耳片若干……当去银两一百八十五两。”九月略算了一下,把当票和银票揣在怀中,转身看向收拾的整齐的床铺。见床头上放着一个针线篓,拿过来一看,被一对可爱的小小鞋子刺痛双眼。
电光火石,九月明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太过不堪的事实。
仓促跑回刑捕司,徐正擎和骆枝恰巧回来。九月匆忙拉住骆枝,气息不稳问:“如何?”骆枝赶紧拉九月坐下,倒一碗茶给她道:“怎么跑的这样?”
徐正擎无奈道:“周彬没有嫌疑,他那日在衙门,同僚都可为他作证。他任本府司户参军,这次还出手帮碧缕消了奴籍。而且鸨母不愿放走碧缕,还是他出面叫暖香阁还了卖身契。我同他说要将碧缕遗物返还旧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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