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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淡淡的,是成竹在胸,还是根本就不想要。
杨家玉铺的东西,萧家想要,也不会那么容易吧。九月想了想,跟萧坤对视一眼,对段玖说:“我猜最后会花落萧家。”
段玖一笑,道:“我觉得,没人能得到。”
这什么意思,九月也不想问,比起这些,她最关心的,是突然泪盈满眶的母亲,为何她看到这枚玉鹤会是这样的反应。还有她的舅父看见这块玉的面色突变,又是代表什么?他也想要吗,从没听说舅父有收藏玉器的喜好啊。
宴席终于散了。
安然深夜到访暖香阁,这里的旖旎生活才刚刚开始。没想到竟在门口碰到了萧坤和秀色,安然皱皱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萧坤在这。
萧坤先开口:“宋夫人可是有事?”安然笑:“是,想找蝉姑娘说几句话。”
秀色的小阁楼,蝉姑娘面颊泛红,有点好奇地看着安然。被秀色从床上拖下来,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留她一个人面对一个不认识的人。
安然艰难发声:“送你玉鹤的人,他还好吗?”
蝉姑娘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有人问,当即笑了:“哪儿有什么贵人啊,这个是死人身上挖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人的陪葬物吧,我乡里的母亲拿过来叫我去卖了,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听说今日百宝宴上大出风头,我肯定是卖便宜了。”
“您母亲是在?”
“明光乡。”
安然脑中轰的一声,九月前几天嘟囔的,明光乡发现的尸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怎么查……
永煦师傅说,我最近总觉得不好,有件事还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总觉得当时他不是真的抛下你跟人走了……
安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府里的,只知道萧坤遥遥跟着。
被一个学工的玉匠偷走了,杨家的玉匠。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是个明亮的少年。
“你喜欢鹤,我就雕个鹤给你。”
“师傅临死前留下的这个边角料,他们都觉得无用,就乱丢着,我就用它刻的,喜欢吗?”
他死了。
他原来是死了。
☆、云鹤坠落【一】
安然一夜睁着眼睛,觉得自己连哭都没有资格。
为何她当年那么确信,还是自己终究软弱,宁愿相信。
宋桉怕是要到天亮才能回来了,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好,让自己安心满足。可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些年的平静美满都是偷来的,该还回去了。
蒸霞院这时边也很不平静,九月睡得正好时突然听到“站住”一声猛喝,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她熟睡惊醒,心跳的极难受,皱着眉头开门出去看。
她夜晚睡觉怕黑,院子的高树上挂着的油灯彻夜不熄。清楚看到两个人在她对面的墙头上打斗,九月一下醒了,睁大眼睛,刺客?
一个人极胖的男子,看起来走路都要三步一歇,竟然十二分灵活,跟高瘦的蒙面黑衣人以快打快,很快过了几十招。
张师傅竟然有这种本事,九月差异。也对,这么多年在宋府立稳脚跟,只靠那点老好人缘怎么够。她不懂武功,看的眼花缭乱,黑衣人听到九月开门的声音,两招把张师傅支开,掠了出去。张师傅竟然打得兴起,又要追,九月忙喊住他。
倒不是她担心张师傅的安危,她想的是,反正也追不上。
张师傅一脑门子汗,大冬天用手扇着风问:“吵着你了,这把老骨头多少年没动了,可还行?”
“很行很行”,九月满口答,“那人是谁啊?”
“谁知道,半夜三根鬼鬼祟祟的,是什么小贼吧,以后可要当心点,把你那些首饰什么的都藏好。我也会叫护院队增加夜间巡逻,百宝节这些天都乱的很,不过敢动到宋府头上的也没几个人。”
张师傅对这些宵小之辈表示了不屑一顾,神气地走了。
九月拢共两只钗子,一只素银,一只绮罗,心说得嘱咐安姝收好她那些宝贝的不行的珍藏。不过刚才那人身材高大,功夫了得,一副懒得出手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寻常盗贼啊。想想不放心,裹着萧坤送的貂绒毛毯子去院子里看了一圈,竟在墙角下捡到一个不属于这个院子的一只泥蛋,捡起来一看,是枚六孔陶埙。
电光火石间,九月想明白一件事,她睡不安稳的那些夜晚听到的声音,是这个黑衣人吹出来的。所以他本无恶意,今晚,也是来吹埙的?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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