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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两个案子,看似意外,实际都是凶杀,这没错。可动机,并非为了掩盖二十年前宫昌运的死亡事实,而是为了揭开它,让它赤…裸袒…露在世人面前。”
“你刚说的,宫昌运没有死。”段正华皱眉。
“对,没有死。他活着,当年的事,他是受害人,可他活下来了。报仇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目的。所以他蛰伏,等待。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明光乡的废山头,出了一具白骨。于是他开始思考,怎么样利用这具尸体,让宋大人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坐在上方的李通判,不自然地直起身躯,右手死死抠住座椅。
“他做的很巧妙,不着痕迹。先是按照白骨的身体特征,伪造了一封报案记录。为了让大家尽快误会白骨就是宫昌运,他刻意强调了死者右肩上的伤。可惜,错就错在这里。根据骆枝捕快的检验,那个伤及骨头的伤口,是死者十三到十五岁之间留下的……”
“宫昌运,他,他的肩膀上没有伤。”安然突然插话。顿了顿补充:“至少,二十二岁的时候,没有。”
九月点点头:“的确。宫昌运在杨家,做的是琢玉的活。我听人说,琢玉是最考验玉匠功夫的工作,一个肩膀曾经受过那样严重的伤的人,能做出这样的雕刻吗?”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段玖面前的玉鹤上。毫发毕现,巧夺天工。
“可是,尸体身上所携带的玉鹤,你怎么解释?”段玖问。
“请蝉姑娘。”
原来用的,不过是还施彼身的方法。同样是威逼利诱。有人给了蝉姑娘一枚玉鹤,给了她一笔钱,要求不过是对杨家人说,这只鹤来自她的一位客人。对找她来探寻客人身份的人说,这玉鹤,是家兄在死人身上捡的。
他算准了安然会去问。
“这个,是他利用李通判伪造报案记录的证据。”九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李通判霎时面无人色。
“他做的很简单,就写了一张条子给通判,叫他如果想给李嘉书报仇的话,就找人把这张报案记录偷偷放在明光乡刑捕司的陈年档案里去。李通判肯帮他这个忙,也应该是恨我吧。恨我当时查出了通判三子李嘉书的三房妻子死于非命的真相,毁了他的家庭。”
李通判满目的不可置信:“可你从哪里找到这张纸条?我明明……”
九月接口:“你明明藏得很好。你不敢烧掉,害怕此事殃及到你时,你也有证据来证明你不是主谋。你知道你的长子好色吧,他为了讨好暖香阁的秀色姑娘,听她的话,把这张纸偷出来了。”
李通判闭目,他的这一辈子,就毁在三个儿子手里了。
段玖皱眉:“是有人安排,让我们相信,死的人是宫昌运。那真的宫昌运呢?还有春莲的话,她受人威胁散布和宫昌运的谣言,也是假?”
“不,这部分是真。有人为了叫我娘离开宫昌运成为宋夫人,做了这件事。可是,这个人动了杀心,却没杀死宫昌运。宫昌运活着,在听说那具白骨尸体后,开始了他的报复。伪造报案记录、利用蝉姑娘让云鹤现身,这些,都出自宫昌运手笔。他很聪明,知道用最巧妙的方法来掩饰。我们,谁会怀疑死人。”
安然从听到那具白骨不是宫昌运开始,就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境地。怨不得,她觉得那么陌生,原来感觉,从不骗人。
九月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又真切。
——“按照他的设计,第一件事成功。现在我们都知道宫昌运在二十年前惨遭杀害,可是因为什么呢?第二件事他就是要揭秘,当年是为什么而死。这次,他杀了永煦道姑。道姑死之前,曾和我爹争论,想把当年的怀疑告诉我娘。可我爹不希望我娘知道,顺其自然地,就有了杀死道姑的动机。
——“他挑的时机很准,刚刚好我爹身在藏经阁,道姑在藏经阁下方的石阶上,年纪太大,因为自上洒下来的扬尘打了个喷嚏,摔下石阶身亡。可毕竟是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妇人,死了也引不起太大波澜。
——“所以,在看到我姐姐安姝书桌上的许愿红册时,他想到了一个巧妙的方法,进一步将嫌疑引到我爹身上。他听到安姝和我爹争吵说,我死也不嫁给那个人,他知道最好的时机来了。在我爹给安姝的茶叶里放了一株断肠草,又偷走我爹的官服,用刑捕司存放断肠草的铁柜,勾破了官服的衣袖。
——“这样一来,故事看起来就很圆满了。二十年前我爹杀死宫昌运,逼我娘对宫彻底死心,回府嫁给他。二十年后,我爹设计造成永煦道姑的意外身亡和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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