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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不掉陈佳煦。
房间实在太小了,陈佳煦走进来,屋里就好像没有了其他人的位置。
开灯,递给他一双旧拖鞋,陈佳煦看了眼,直接跨过去。
算了,阿夜也根本没期望他会换上。
陈佳煦走到客厅内,大高个顶天立地,霸占了入口。
他环顾面前的两扇门,说:“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嗯。”阿夜应道,去推自己房间的门,“你要是不嫌弃,就睡这里吧。”
徐妙今晚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她在心里希冀着陈佳煦明天一早就走……不然被她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风波。
陈佳煦绷紧了脸,走进她的房间,看了一圈,说:“你睡这里?”
阿夜点头。
他似乎很勉强,最后道:“行吧。”
阿夜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到半夜,徐妙还没有回来。
她醒来时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多了,天还未亮,窗口蒙了一层深蓝色的纱。
夜里窗户没关,有风透进来。
阿夜蜷腿翻个身,半分钟后,再翻回去。
最后坐起来。没了睡意。
摸着漆黑的夜,找到了放在房间门口桌子上的手灯。按下开关,灯光正好照在她房间的门把上。
夜里很静,阿夜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缓缓抬手,按在门把上。
想着,屋里的人睡熟了吧?一点动静没有,应该是了。
鬼使神差的,她拧开了门把。
房间里的灯竟然没关。
她的房间里,摆上一张床和一只衣柜之后,再无别的空间了。男人躺在她小小的单人床上显得很是不协调。所幸睡得很熟。
阿夜小心翼翼关上手灯,移动步子走进来,男人侧躺着,脱了连帽衫,穿着里面的白色t恤睡着,并没有盖被子。
阿夜看了一圈,目光停在陈佳煦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瞳孔微缩。
那两只手臂,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除了手腕上上次见到的伤,和其他年久的疤痕,他的左手臂又多了两条伤痕。其中一条她想大概是刚才“争斗”中她拿晾衣架刮伤的,另外一条,伤口整齐,且有些深,像是匕首刀划开的。都是新伤。
阿夜慢慢蹲下身子,仔细看,两条伤口的血已经凝结。伤口较深的那条还没处理,这么放着很容易出问题。
说起来,也是她伤了他。
阿夜站起身来,出门。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只药盒。
她把陈佳煦的袖子翻上去。
大概是不是感觉到有人在动他,陈佳煦扬了下手,皱眉翻身,仰躺在床的中央。
阿夜惊出一身汗,犹豫要不要知难而退。再等了会儿,见他没了动作,终于又鼓起勇气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去擦拭伤口……
这么处理一定会疼,陈佳煦中途感觉到,眉头微皱,却没有醒来,大概是已经对痛麻痹了。
阿夜花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伤口处理好了。
此刻窗外已经透出一丝清明,虫鸣声渐渐多了起来。她收了工具盒,在床边的地上坐了会儿。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荒唐。
出门已经彻底睡不着了,阿夜坐在沙发上等了会儿,天色越来越亮,趁着太阳刚从天边升起,她出门跑步,回来的路上赶上菜贩出摊,载的都是最新鲜的蔬菜。
她挑了一把上海青,几只番茄,买好了往家里回,走到楼下时,看到徐妙从外面走来——
阿夜想起楼上还睡着的陈佳煦,惊了一下,急忙迎上去:“阿妙!”
徐妙还带着宿醉,脑袋很疼,看到她,加快了步子到她跟前:“你怎么又这么早起床了,我的天啊,我的头快炸了……”
阿夜道:“你才结束?”
徐妙扶着脑袋,“是啊……我还要出去,这是回来换衣服,顺便补个觉。”
她说着要往楼上去,阿夜拉住她:“你不上班了吗?”
徐妙说:“啊……今天不去了,你自己去哈,要是宋丽萱找你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
阿夜又说:“你要去哪儿啊?”
徐妙道:“下午有个局,你不知道,还是跟西阳海那边的事儿有关的,我陪一个商户过去看地!余妄也在!”
阿夜继续拉着她:“那你吃早饭了没?”
徐妙转过头来,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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