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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竞强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公文袋,鼓鼓囊囊的,似乎里面装了不少的材料。这令得贺竞强心里起了一点疑惑,不知道这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带了什么东西到他这里来。
实际上,在贺竞强想来,刘伟鸿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虽然都是红三代,但他们完全就不是同一类人。贺竞强个性沉稳,年纪轻轻就已是体制内副处级干部,可谓前程无量。刘伟鸿不过是个纨绔少年,镇日打架惹事,除了出身于老刘家,和普通的街头混混毫无区别。
不过就刘伟鸿眼下表现出来的行为,倒是和传闻略有出入,似乎并不是那么浮躁,算得彬彬有礼。
“伟鸿啊,今天怎么想起要来看看贺哥?”
贺竞强老实不客气,以兄长自居了。
和不同的人谈话用不同的方式,这也是体制内高手的必备技巧。
“贺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有两个事要向你汇报。第一个事,就是昨天晚上,我与贺为强打架了。严格来说,是我打了他,他趴下了,没还手。”
刘伟鸿很随意地说道,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他趴下了,没还手!
瞧这话说得!
简直就是上门来打脸啊。
若是换一个人,早就跳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打了我弟弟,还到我办公室来示威?当我老贺家是吃干饭的?
但贺竞强不是别人,闻言只是微微一蹙眉,问道:“为什么打架?”
“为了云雨裳。我和雨裳姐跳舞跳得正起劲呢,贺为强就跑过来讲怪话,说什么雨裳姐是他嫂子,叫我小心点……这不是笑话吗?贺处,你没跟雨裳姐结婚吧?”
刘伟鸿益发的露出了“混混”嘴脸,和他正式的装扮判若两人。
贺竞强淡然一笑:“是还没结婚,不过前不久订婚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刘伟鸿就很惊讶地说道。
贺竞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小子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老贺家与老云家结亲,凭什么一定要让你知道!
很显然,“革命群众”的“不良表现”让一贯沉稳的贺副处长也有点不高兴了。本来年轻人打架,打了就打了,不管输赢,都不当大事。但刘伟鸿却要欺上门来,公然示威。未免太过。贺竞强涵养再好,心里头也不能没有一点隔阂。
“就算是订婚,也说明不了问题,只要没结婚,雨裳姐就还不是贺为强的嫂子。”
刘伟鸿说道。
贺竞强皱了皱眉头,说道:“伟鸿,你今天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事?”
“对。请你跟贺为强打个招呼,往后不要乱说话。等你和雨裳姐正式结婚之后,再叫嫂子吧。不然容易引起误会。”
刘伟鸿直承不讳,没有丝毫要赔礼道歉的意思。
贺竞强第三次蹙起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会叫他注意的。”
贺竞强的平静让刘伟鸿暗暗有些吃惊。此人将来不到五十岁便能当上省委书记,果然有几分本事。现在就已经展现出来了。
“还有别的事吗?”
贺竞强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脸上甚至又浮起了笑容。
大家都知道老刘家二小子混蛋,他可不能中计,和刘伟鸿争吵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大大丢脸的事情。
刘伟鸿笑了笑,拿起那个公文袋,打开来,取出一摞厚厚的稿子,说道:“还有一个事,要请贺处帮忙……这是我写的一个文章,想要在《号角》杂志上发表出来。你看看合不合适?”
说着,将稿子递给贺竞强。
再没有什么话比这个还让贺竞强吃惊了,甚至于刚刚听到刘伟鸿打了自己弟弟,贺竞强也不曾如此吃惊。
这人莫非神经不正常了?
《号角》杂志是什么人的文章都能往上登的吗?以为是你们学校的黑板报呢!
“你写的文章……”
贺竞强带着十二分的迷惑,随手接过了稿子。
“对,我亲手写的,花了我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呢。”
刘伟鸿有点得意地说道。
“呵呵,那倒是辛苦了……”
贺竞强嘴里应着,目光落在了那摞稿子之上,随即便愣怔了一下。
《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
这个标题先就让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