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页)
解聘……
想到这里,手腕不痛了。
心却在痛!
什么狗屁爱情,简直害死人不偿命。这世上本没有爱情,说的人多了,便有了爱情。我真傻,真的,我以为爱情是贯彻在行动上以及细节里的,没想到,它只存活在想象和错觉当中。在现实里,它根本就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信奉它、追逐它的人,也会碰得头破血流。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从北京的婚礼现场逃掉,鬼使神差来海拉市草原,那么,我现在一定和杨晓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屋内空调滋滋的轻响,屋外人来车往的市声,杨晓吻了吻我的额头,让我继续睡懒觉,她自己则拖着微微隆起的身子,到楼下为我购买豆浆油条……
可是,为了追逐狗屁爱情,我现在沦落成逃犯,置身冰天雪地,手戴冰凉的手铐,享受着骑警对我充满侮辱性的吆喝和推搡;而我苦苦追寻的女孩,却骄傲地站在我的对立面,无情地撕掉曾经相识相恋的那一页。泪眼朦胧中,她头顶那圆形的警帽,幻化成一个圆洞,不断地旋转,搅动,在我心里搅出一个巨大的黑洞,空空荡荡,寒风穿洞而过,呜咽作响。
骑警们并不知道阿飞已经被狼咬死,他们分成两拨,一拨六个人,继续在雪地追捕阿飞;一拨两个人,押送我回呼伦贝尔盟公安局。这两个警察,一个是刚才下马铐我的家伙,姓马,另一外,就是我爱恨交加的桃花。
初春的草原,那雪说下就下。我们一行还没走出多远,鸟毛般的雪花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我和小马共乘一骑,坐在他后面,不仅双手戴着手铐,身上还绑了绳子。那绳子穿过马肚底,绕了一圈爬回我的后背,打了死结。
桃花按辔徐行,走在前面。有风吹过,她压在帽底下的秀发,轻轻扬起,露出白净如玉的脖颈。数片雪花,轻薄地滑进她的颈处。我的手下意识地动弹,似乎想去帮她取出那几片雪花,以免融化成水,湿了她的衣衫。可是,手刚动弹,钻心的疼痛就接踵而来。前马的小马也立即察觉,回头喝道:给我老实点!信不信我踢你下马,拖着你走?
我对他的叫嚣置若罔闻,目光却越过他的肩头,呆呆凝视前面的桃花。听到小马的喝叫,桃花迅速回头一望,又很快掉过头去,直如惊鸿一瞥。我注意到,她的身子似乎微微颤了颤,帽沿上积聚的雪花委落到雪地。那白蒙蒙的颜色,在我眼前又幻化成白色的婚妙,而身披它的主人,正是桃花。这么想着,我失控般地吼道:桃花!桃——花——!
前面的小马被我歇斯底里的喊叫吓了一跳。桃花这时也拨转马头,向我们靠拢。亲爱的,近些,再近些,让我仔细瞧瞧你吧!我在心里这样深情地呼唤。等她近得身来,我的目光却由柔软变得坚硬,就像雪狼锋锐的爪子,在她脸上狠狠地抓挠。
桃花却无动于衷,撇了撇嘴,对我冷冷地说道:你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还是李嘉诚的儿子?别管是谁吧,你丫现在就一嫌疑犯,拽什么拽?小心老娘拿胶条把你丫嘴巴封上。小马,这家伙要是再叽叽歪歪,吵死个人,麻烦你帮我好好修理修理他。哼,我就不信咱俩整不了他。
那小马虽然入道已久,但对这个师妹显然言听计从。他一脸谀笑地答应桃花,等她纵马向前,这孙子就回转身来,狠狠给我一记耳光,低声吼道:你有种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放到雪地上拖——遇上我姓马的,算你走运,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
桃花的无情到底,让我心灰意冷万籁俱静,再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
我闭上嘴巴,不再说话,那雪却越下越大,伴随着呼啸而来的狂风,草原上可怕的暴风雪骤然来临。我在心里感慨,难道老天体察我的冤情,在为我抱不平吗?都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如此看来,老天比人类还更有情呢!
暴风雪的天气,人马都难以继续前行,小马和桃花找到一个背风的小土丘,决定暂时停下,在这儿躲避风雪。
他们两个跳下马,躲在土丘后,小马从马鞍里摸出两小瓶二锅头,自己一瓶,抛给桃花一瓶,两个人贪婪地饮酒御寒。我在马背上抗议,提出也要下马避风的请求。那小马还没表态,桃花这个王八蛋却吃里扒外,柳眉倒竖,不断地对我展开恫吓、威胁,甚至粗鲁下流的人身攻击。她的有些言语,竟然让向来皮粗肉糙的我也感到脸红,但那个小马却听得呵呵直乐,很是开心。我在心里哀叹:变了,变了,一切都变了,除了我这个榆木脑袋。唉,还是那首歌唱得好,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得太快……
我衰在马背上,目光却冷冷的,仿佛草原上空秃鹰的眼神,凶狠地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