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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推开帷幔,只见灯火阑珊,一袭青衫剪影,在窗下抬头守望。
鄯伯辛忽觉心跳如鼓,气息有些不稳的命令侍从道:“风雨交加之际,为何不叫人上来!”
“这……那姑娘说……”
鄯伯辛回首再望阿钦,见她笑着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罢了罢了,给我备伞,下不为例!”
待他撑伞走下楼去,阿钦已在雨中站了许久。
鄯伯辛匆匆忙忙将衣衫披在她身上,擦去她额上的雨水,心疼道:“怎地如此不懂爱惜自己……”
阿钦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忽,半晌,还是笑着说出早已酝酿于心的话语——
“公子抬爱,阿钦来向公子辞行。”
情有可原
“公子抬爱,阿钦来向公子辞行。”
忽然一阵暴风骤雨,惊雷炸响,鄯伯辛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衣衫湿透,冷汗连连,外面又是一阵风吹雨打,叶落根摇。
掐指一算,离那日道别早已过了一月。
他抓起床边的玉枕,想也不想就往墙上砸去。
不问过往,不盼来日,只求今日今时今刻携手,自己何时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阴晴不定?
而那人却视而不见,避而远走他乡,道是此生不再相见。
何其决绝,好一副冷心肠!哼!
揉了揉发痛的额角,他继而躺下合眼假寐,竟愣是睡也不着。脑子和了浆糊似的,门外暴雨倾盆,听着那哗啦啦的雨声,便点点滴滴到了天明。
清晨,大雨初停,朝阳徐徐升起。
湿润的雨水并没有给大地带来清凉舒爽,反倒更像一种宣泄,朝云暮雨,在白昼来临的时刻竟痕迹全无。
服侍起身的仆从们推门而入,鄯伯辛也不耽搁,净了脸洗漱完毕,便把管家叫道身侧,询问后院的开支。
管家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鄯伯辛不知为何总有些提不起精神,摆了摆手,只随口添上一句:“夜里遣几个人过来,好生服侍。”
“这……”管家为难道,“怕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后院那些人呢?”
“不瞒二公子,府里的侍妾早都打发走了,后院也鲜有女伴,大公子说这是老爷的意思,又说嫁娶之礼,你情我愿,还是少落人口舌的好。”
“嫁娶之礼?”他随手拿了方镇纸砸在地上,冷笑道,“我这辈子是当和尚的命!”
不满归不满,鄯伯辛仍和以往一样,出了房门,绕过那十里回廊,负手向前厅走去。
鄯家本家盘踞沽邺城一带,地处江南上游,四季分明,水草繁茂,丰年是整个京朝最大的产粮盛地,乃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
鄯伯辛此次回来用了一月,一月之内,舟车劳顿,日夜颠簸,一月之后,依然没能忘掉该忘掉的人。
故心情积郁,时时暴虐狂躁。
一进前厅,便闻到汤羹吃食之香,鄯仲卿坐于堂侧,还是那副老样子,一见鄯伯辛便笑眯眯的招呼道:“阿弟起得再晚些,这加冰块的凉粥可不凉喽!”
鄯伯辛走到桌前落座,心中有怨默不作声了会,还是开口问道:“父亲可在书房?”
“大早便出去了,说是朝廷出了点事。”鄯仲卿夹了一筷子小菜,眸光闪闪的看着鄯伯辛道,“他说商铺那边有事打理,让你早些过去。”
鄯伯辛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便再无他话。
早膳用过之后,兄弟二人分道扬镳,鄯伯辛备马去商号钱庄,鄯仲卿则到书房领了私章,回房里查看渡口的货单。
晨光初露,金子般的色泽洒满大地,鄯伯辛骑着马行在市井街道旁,见人来人往,鼎沸如潮,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也不急着赶路,安之若素享受这一片盛世太平。
等到了商铺,日头已有些高了,用汗巾拭了拭额角,他端起一杯冷茶开始盘问店家账目的事,当听闻这几日有大买卖进账时,不由皱眉,出言问道:“甚么东西,东家是谁?”
“是城东王家,说是要购进一批上好的桌椅板凳,缘由是新赌坊开张。”
“可曾给了货据?”
“未曾,只是嘴上照面说上一说。”
“空口无凭,数目过多,”鄯伯辛道,“要多加小心。”
“二公子可是对王家人不放心?”一个声音打断二人的交谈,一袭紫衣飘然而入,室内顿时异香扑鼻。
王安若身穿窄袖罗裙,行至鄯伯辛对面,落落大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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