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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而去,留下一池残荷碧叶,红映夕阳。
鄯伯辛走近,见那落日余晖,镀金荷塘,尽管是天到迟暮,红霞满天,依然美不胜收,令人心生向往,不由道:“昨日不可追,明朝未可知,想得太远,思虑过多,便错过了眼前的风光景致,流光溢彩,又怎知一生不过一瞬,拼命半生不如记忆中半寸风华?”
“说到底,不过心里装得太大,难以割舍得太多……痴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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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清晨,鄯世瑜携妻一同回祖宅拜见家主。
鄯明玉事务繁忙,公务缠身,鄯仲卿又出城去了他处,只剩鄯伯辛招待他二人,闲话家常在前堂等候一番。谁知,这鄯世瑜也是个闲不住的主,颇有耳闻下人间流传的风月旧谈,打趣问鄯伯辛道:“不知何时可与表嫂嫂见上一见?”
鄯伯辛与这个表弟走得近,捶了他一拳笑道:“尽说瞎话,好管住嘴!”
鄯世瑜为难道:“我倒是想,可这沽邺城里几千张快嘴,表哥又姿色风韵流芳千古,不快些安顿了,怕众人争先恐后,流言可畏啊!”
“先管你自己罢,”鄯伯辛玩笑道,“口不对心胡说八道,真不知弟妹怎受得了你!”
“表哥果真想知晓?”鄯世瑜道,“把表嫂娶进门来,大伙都知晓岂不正好?”
两人嘴上又斗了几回,最后鄯伯辛长叹一声,只道了句“来日方长”便不再多言。
鄯世瑜擅自取笑道:“表哥可别只顾自己日日在外风流快活,让倾城红颜暗自神伤呐!”
鄯伯辛神色黯了黯,张口欲说甚,只见鄯世瑜一副哥俩好看好戏的模样,不由又好笑又好气,得着法寒碴他几句,哪知,不多会通报的老仆便来了,恭恭敬敬的请两位新人进屋。
鄯世瑜起身,换上一副正经恭顺的表情向鄯伯辛作揖行礼,夫妻二人随同去了书房。
鄯伯辛摇摇头,见他练得一副如火纯青见人打卦的尊容,着实哭笑不得,说不好无奈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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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有道:白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
只是,这夜里担心受怕的不全是那索命的厉鬼,而多是那沦为鱼肉的替死鬼。
是夜,沽邺码头。
本该黑漆一片人迹罕至的库房,此时却燃起通亮的火把,几个身手矫捷劳工模样的人,正在一间一间巡视着库房瓦舍。
“头儿,这边被水全部浸湿,已经开始腐坏。”
“这一溜布匹有被硕鼠咬过的痕迹。”
“木板夹层虫蚁遍布,想必薛大人法门很是有用。”
领头一人听到此依旧沉着脸,对其他下属道:“静观其变,不可先让外人发觉,大仇得报之前,还得指望这些漏洞错处。”
几人皆答道:“是!”
脚步声渐进,赵五颤颤巍巍的爬进床板下面,止不住浑身发抖,一人踹开门走过来,见他如此,取笑道:“这小子给的钥匙竟是真的,赚大发了!”
赵五狼狈的被其他几人揪着头皮,匍匐在地上涕泪聚下:“几位爷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啊!”
“放你?”那人冷哼一声,随即道,“好吃好喝的供着,甚么活也不用干,哥几个怎生亏待了你!”
“那些个货物是我的命呐!上面要是知道,非得将人鞭尸扒皮不可!大爷您行行好……”
“拿人钱财,□,你既收了我们家的银子,休说这钥匙货物,就是要你向上人头,亦不过分!”
“我……不活了,不活了……”赵五两眼一翻,即刻头撞床架,昏死过去。
那人上前不紧不慢的探了探赵五的鼻息,道:“寻死?还怪有骨气!只可惜,没死成。”道罢,扶着他的额头查看一阵,最后放手嫌恶道:“脏老子一身的血。”
“把他给我看好,事情办好之前不许死绝——”
其余人齐声应和: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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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邺城里喜事连连,自然少不了绸缎铺里的生意兴隆。这民以食为天,食又在衣之后,朱门大院一遇喜事便少不了添置新衣裳,张罗新样式,虽说美不自美,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不能美艳动人,也定是要温婉贤淑,自然和这衣裳是脱不了干系。
鄯伯辛宴请布坊衣铺的掌柜,在整个沽邺最大的酒楼云纹洽谈要务。众人你谦我让,有些亦是从他处随船只远道而来商贾,对他这个二公子不甚了解,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鄯伯辛一笑置之,在说了些场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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