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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晒,她又是那个彪悍无敌的霸道沈总,“作为家人,我不介意养她一辈子,并在我死前,为她妥善安排好余生所需所用。而您呢?您的这番热情能维持多久?一旦得到,您的新鲜劲儿能不能挺到圣诞?如果再过几年,她的身体和精神每况愈下,不再能像个正常姑娘般与您相守,您又是否会转过头去寻找,更年轻更健康的肉体?”
扶案站起来,沈沁柔略弯了身子居高临下道,“我不怕告诉您,我在感情与婚姻上都跌过跟头,所以我不信任男人,不信任誓言,更不信任婚姻。如果您想说您是认真的,也会娶一一,我奉劝您别说,因为我不信。”
面对如此强势的丈母娘,纪小鄢一时还真有点无语,连日来的忧虑亦让他此刻略感疲惫。“对于您的不信,我表示理解,可是您的不信,能代表一一么?如果一一选择相信呢?如果一一愿意交付呢?我无意说服您,只是恳请您,不仅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一一一个机会。”
抬手捏了捏眉心,纪小鄢低声喟叹,“刚刚我问沈总,沈总没有回答,那么我再问一遍,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沈总可有留意一一的表情?”
见沈沁柔不语,纪小鄢挺直脊背端然正坐,“冒昧说一句,我们谁都无权用自己的经验去干扰他人的判断。即便您是她的母亲,也一样。您的失意或失败,是您的。一一有她自己的人生,而她的人生里,现阶段已然有了我。开庭在即,一一又还病着,您觉得就这么硬生生地将她与我拆散,合适么?理智么?又会对一一,造成什么影响?中国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哦,是因噎废食。难道就因为您的质疑与惧怕,就要自此饿着她?”
一连串疑问句式,问得沈沁柔哑口无言,纪小鄢犹嫌不够,又加多几句,“不枉我的苦心,一一如今很依赖我。这阵子她偶有情绪波动,只要我在她身边,她也能很快平复。恕我再冒昧一问,沈总您可有如此信心——让一一平稳度过开庭前的这段日子,并每晚哄她安然入睡?”
这番话在任何一个女方家长听来,都无异于公然挑衅,'沈沁柔怒不可遏,一掌拍案直斥,“纪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你这是趁人之危,你知道不知道!”
纪小鄢大方坦承,“不错!如果红叶没有出事,我能不能追到一一还真不好说。可我们做生意的,把握时机,不一向都是最重要的么?所以趁人之危也好,落井下石也罢,只要能抓住一一,我都无所谓。”
淡淡笑了笑,纪小鄢站起来,“我们谈得太久了。为免一一担心,我看就先到这儿吧。”临转身前,他眼角扫了扫小几上的支票,“这钱您还是给一一存着吧。虽然她以后基本用不到。”
沈沁柔气得浑身发抖,偏又对他的话无从反驳,一手指着他高大健硕背影,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方道,“纪总知不知道对于溺水的人而言,往往一根稻草就是他们的全部指望?而一旦失去那根稻草,他们会下坠得更快更绝望?”
纪小鄢没有回头,只是淡静而答,“反正我说什么沈总都是不信的。那么就算我说我不介意作一一一辈子的稻草,于沈总您也是没有意义的罢。”
沈沁柔被他噎得气结。这男人简直岂有此理!一一落在他手里还不凭他捏扁搓圆?然而这世间有多少痴儿女,就有多少可怜的父母心。颓然坐回转椅,沈沁柔无力道,“最后两个问题:您今年多大了?结过婚么?”
纪小鄢手握上门柄,“很遗憾,相较于一一,我年纪的确不小了,我比她,大了整整十六岁。不过我没结过婚,也确定没有非婚生子女。”
“呵,”沈沁柔轻哂,“您一向保养得可真不错!”纪小鄢抿了抿唇,当没听到她的微讽。沈沁柔一手扶额,一手向外摆了摆,“去吧,去陪一一吧。作为一一的母亲,我保留我的意见。但是为了我女儿,我只能暂时妥协……”
书房门拉开,外面的走廊因为没有窗亦未开灯,一片晦暗。一片晦暗中,沈一一瘦仃仃贴墙而立,漆黑瞳色在看到纪小鄢的霎那仍有些呆有些愣,随即慢慢涌上的,是纪小鄢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迟疑的忐忑的畏缩的、如同暗夜独行者冀求光般的——渴望。
面对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沈一一,纪小鄢完全不再能顾忌,哪怕下一秒沈沁柔就会从书房里出来,他也要马上、立刻地抱着她。不仅抱着她他还要吻她,像给所有物烙上印记般地狠狠吻住她。
她是他辗转三十八载才遇到的那半个圆。她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小姑娘。无论是谁都不能抢走她。苦厄不能疾病不能丈母娘也不能!
她是他的!是他纪小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