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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着绝望。
“除非奇迹发生。”我呢喃自语,重复了一遍,子妍昨天说过的话。我不确定,所有人是不是都和我一样,当面临一个崭新的生命时,就会对现有的生命倍感珍惜。
我坚定的推开房门,走过去,从容的站在晨曦面前。
“雨嫣,你先出去。”聂辰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我缓缓摇头,看着安静下来的晨曦,目光呆滞。
“不医就不医了,你何必?”我蹲下来,望着聂辰,“你可不可以给他办出院手续。”
聂辰震惊的看我。
我说:“你看天气这么好,呆在房子里全浪费了。为了逃难,连H市也没有好好玩过。你去不去?”
晨曦没有搭理我。我硬拉着他的手,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
对聂辰使了一个眼神。他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把一件呢绒的灰色大衣给晨曦穿上。我不会系围巾,把一条浅灰色的围巾胡乱的围在他脖子上,只要不透风就好。
其实从我拉他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敢保证他会听我的,跟我走。我忐忑的心情直到走到了空旷的海边才稍稍放下。我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他乖顺的跟在后面,我不说话,他也一言不发。还有10米以外的距离紧跟着聂辰和子妍。
他突然开口:“我走不动了。”
我说:“还没到。”我也并不是真要带他去H市。
他说:“我真的走不动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样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我们直接坐在柔软的沙滩上,像一对老人,面对来来去去走动的人群。遥看天边,穹顶似的太阳光晕,占据了一大半天空。海浪和风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发出金属般刺耳的回响。
我们就这样坐着,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临。这种平静的气氛下,让我不自觉拾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心灵感应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就在晨曦的手接触到我的同时,馒头动一下了。
我突然笑起来:“你看,连馒头也说,还不该到放弃的时候。”
他一怔,空洞的眼神打破了迟暮的平静,闪过一抹恐惧,迅速收回手。那一眼就像刀片划过皮肤,回过神才知道有多痛。
隔了半晌,他说:“真是坏小孩,谁要你不受欢迎的来到这个世界。”这句话不管是晨曦对自己说还是对馒头说,都让我伤心不已。我以为每一个得知新生命的一瞬间,都会热泪盈眶。尽管我们两个在第一时间都不那么称职。结果和我的想法最不一致的是我自己,还要去苛求他,更显得可悲。
他深吸一口气说:“秦雨嫣,这孩子,打掉吧。”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哪怕你有一点点爱我,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我无法形容这5个月来,馒头是如何一点一滴的让我无法割舍。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一个人陌生人都可以接受,他又为什么不能容忍馒头。
“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会非常小心的防止你受孕。”他承认,语气冷淡的说,“我不算。”
心被狠狠的刺痛,我不能想象今后还能有比这更伤心的事。
我放弃跟他争辩,丧气的说:“你病了,我就当你胡言乱语。”
他说:“对,无药可救。”
那句话或者是对我自己说的,我说:“我觉得你很可怜人,但我不可怜你。”我并没有大度到接受这一切。也追讨不回狂恋过的感情。我想,我尽力了,不过还是两败俱伤。
我和他所有牵连几乎在那晚一夜告终。
我永远记得:2013年入冬后的第二天,阳光明媚,然而,出奇的冷。
作者有话要说:
☆、四季流转稍纵即逝
五年后。
我觉得,人生的旅途就像一段电磁波的波形图。而我的波长总是以五年为周期。
五年前若亚问过我一个问题。有一阵子我也时常问自己,究竟哪一种状态最深刻,是被海浪拍得粉碎的沙滩,还是2006年夏天新学期的宁静。
好几年过去了,曾经因此困惑的问题也开始渐渐淡忘,却在看到漫漫长路上摇曳的黑色曼陀罗时不经意想起。仿佛很久远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没有来美国,小说也是大学图书馆里读到的。书上说,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
经历了四季流转的平常日子,我再也不会为它凄美的花语感动得一塌糊涂。并非因执迷而生出的胆怯,而是因时间的推移而小心翼翼。
我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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