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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着馒头走近,她一脸慈祥的对我们笑。馒头正准备开口,她突然悠悠的说了一句:“你们来啦?等了好久。”
馒头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我,我也来不及反应。
身后一个“啪嚓”的声音,像一大堆东西掉在了地上。我转过去,看见石头路上躺着牛皮纸袋,掉出来一包馒头最爱的小动物饼干。聂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泛红。
我退到他身旁,安慰道:“没事了。”
“奶奶,我要和妈妈回中国。”馒头的小脑袋越埋越低,又忽然闪烁着眼睛抬头,“但是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的事情,等我长大一定会给你买一个全世界最酷最酷的高达。”
伯母抱着馒头一瞬老泪纵横。
聂辰走过去,从母亲的怀里把馒头抱过来,说:“妈,快把馒头吓坏了。”
我坐过去,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递上纸巾。
“papa,奶奶是不是因为没有很酷很酷的高达才哭?”
聂辰摸摸馒头的头,笑说:“奶奶是因为你要给他买高达,太高兴了才哭。”
馒头似懂非懂的点头。
聂辰把馒头放下来,对我说:“明天几点走?”
“中午12点。”
我觉得那个回头捡纸袋的背影有点感伤,他递给我说:“给馒头的。”
馒头再三叮嘱:“你一定要来送我们,千万不能忘记了,不然是小狗。”
聂辰笑着点头,又似乎隐逸着无奈。
离开的时候,馒头走的慢吞吞,三步一回头,用不舍的眼神频繁看我,我故意不看他。
回到家,我接了一个若亚的电话,她说萧言至今孤身一人。它就像一部时光机器,追忆回多年前的某一天与现在如出一辙。天色阴暗,凄风惨惨,但不像窗外正在刮一场全美迄今为止最大的龙卷风。
有的人,总在你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而你不是不知道他待你有多好,只是无以为报。
我从来都清楚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感觉有多不好受,惨过伤害,也胜过折磨。可是,我仍然明知故犯。
晨曦离开的那天,狂风大作,我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同时获得了萧言的‘赦免’,万般滋味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年,C市出其不意的下了一场大雪,寒风凌冽着光秃秃的树干,也包括人心。
雪花一粒粒落在我的睫毛上,重得撑不开眼睛,白茫茫一片。
我木然呆立在病房外的天台,不敢回头去看来来去去的人群,初出的别离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妈妈和爷爷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明白,曾经几近崩溃的苦楚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已然不痛,它终会渗进心灵深处化作对自己的承诺,变得坚强、勇敢和快乐。
我蓦地被扳过身子,套上厚厚的毛线帽和大围巾,被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
站在我面前的萧言,鼻子嘴巴哈出的白烟,才让我感觉到天寒地冻,手脚早已冰冷刺骨。
他轻轻推我:“都过去了,回去吧。”
我挣扎了好久,撇开头,说:“回不去了。暂时的平静无法彻底洗刷过往。”
“你不应该这么消极和悲观。”
“不!”我极力反驳他,“我没有太多余力,回忆那些悲伤的事情,也不会费尽心机去忘掉。”
“那你···”
“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停顿了半晌,似乎有一点理解,“不过,你一直都知道你要什么。”
我转过头,内疚的看他眼睛:“也不是每一件。”
他立刻明白,找了一个台阶给我下:“你只是不懂得拒绝。”
“但也不能说大话。”我越说越激动,“对你一点也不公平。”
“雨嫣,你错了。这几个月来虽说短暂,但只要你好好的就让人充满喜悦,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我笃定的说:“会更好!”
“当然。”他回答得毋庸置疑,“所以公平和不公平并不是你所定义的。”
我开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好笑的玩笑:“萧言,你下限真的很低。”
他拍掉头顶上的冰渣,踏了踏鞋子上的积雪,若无其事的说:“嗨,只对你。”
一个月后,在我爸的帮助下很快办好了出国手续。
我们在机场依依不舍的告别,他满脸泪痕,我也哭成了泪人儿。
萧言和若亚也来机场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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