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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异地恋啊。她在武汉,我在南京,需要的时候不能陪在身边,没有办法。”他的声音里,压抑着那么明显的难过和受伤。
可是,我的受伤,谁又知道。
我张嘴,试图挤出一句安慰的话,却是徒劳。好像过了很久,直到空气里胶着着令人不安的寂静,我匆匆说了一句“你别太难过”,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把QQ设置了长期隐身登陆,把袁更新的手机号码由快捷拨号换成了来电自动转接。留言和短信避无可避的时候,我只淡淡地回复一句:快考试了,我忙。
管得住行动,管不住思维。我在默认袁更新是个沾花惹草的混蛋的同时,又总忍不住为他和自己在脑子里打对抗战。
“我没有问过,所以他没有义务告诉我。”
“拜托,两个月都没有提过一次,太故意了吧。”
“那也许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呢?他把我当普通朋友,是我会错意了。”
“那也不能背着女朋友在外面和别的女生暧昧不清啊,这种男生当朋友也多余。”
纠结难当的时候,我旁敲侧击地向董意意打听这事儿: “意意,袁更新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你知道吗?”
董意意看看我,神情复杂:“他跟你说的?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不是咱学校的吧,我没见过啊……”
“不过啊,”她补充道,“他没提也正常,因为前一任跟他在火车站分手的事儿我们笑了他好久,他可能不愿意被我们打听。”
对抗战一下子从势均力敌变成敌我悬殊,我对着另一半的自己振振有词:“他因为有阴影所以不主动提起,他也不知道我的心意,这件事儿不能怪他。”
我开始在心里逐渐地原谅。
暗恋是条漂亮的长刺的藤条,年少寂寞的人拾起来缠在身上,箍得紧致,疼得仓皇。落下的痕迹都是细细密密的孔,纵使时间是再好的疗伤粉底和膏药,总有若干不服帖的毛孔陡然冒出来,在不恰当的时刻让你触目惊心。
2009年1月份,戏剧史和新闻理论考试的前两天,洗衣机坏了,我在卫生间拧着一条厚厚的牛仔裤,董意意拿着我的手机走了进来:“竹子,你的电话,我接起来了。”
我在羽绒服上两三下蹭掉手上的水珠,伸手去接电话:“喂。”
“喂,是我。”
怎么越想躲,越躲不掉呢?我有些后悔,心里恨恨地骂自己:谁让你不先看来电显示。
“呵呵,”我干笑两声,“最近好吗?”
“除了你不搭理我,都挺好的。”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
“哪有啊,我是真忙,有很多考试要应付。”我说的是实话。
“我听董意意说,你们的考试快结束了,现在有空了吧?”
“你有事儿?”我不自觉地开始提防。别是要现在跟我解释你跟前女友的事情,我是局外人,我不需要知道。
他低低地笑,有讨好的意味:“找你帮忙啊。我们下午考英语,找你帮忙写作文。”
一向遵纪守法的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写啊?我又不能进考场。”
“你进不来我可以把题送出去啊!开考后我把作文题目和需要翻译的句子发给你,你再飞信发给我和几个班里的同学。”
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我想了想,说:“好。”
考试的作文题目是“环境保护的必要性和措施”,我在百度上找到了若干篇范文,截头去尾,再进行互换整合,发到袁更新事先给我的几个手机上。给他的那篇我多费了些心思,在环保措施的段落里加上了几条自己的观点,又更换了几个漂亮的词汇。
考完试后,他的电话打过来,第一句话就让我如坠冰窟:“西竹,我们被抓了。”
被抓了?我大脑瞬间白屏,然后反应过来,那不就是要被开除学籍吗?天哪!
“那……老师怎么说,会报给教务处吗?”我的心里还挣扎着小小的侥幸,也许不会那么严格的,他不会这么倒霉的。
“嗯,你知道学校规定的。”他顿了顿,然后语气一下子满是歉意:“对不起,老师还记下了你的电话,还有名字,你的飞信用的是真名。”
我一下子慌乱极了,然后脑袋里不停地思考着对策。怎么办?怎么办?竹妈知道一定气死了。还有我自己,我拿不到毕业证怎么办呢?
然后我想起了前两天刚看完的小说,《走出非洲》,眼前蓦地呈现东非肯尼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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