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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河边放灯,他侧了侧耳,隐约听到少女笑着自语道:“若有心愿,那必定是家人平安,好好过日子……”
“嗯。”沈泽在心里应了一声,若有心愿,他也宁愿自己回到五岁那年,父亲尚不曾被奸臣所污,母亲仍在家中。
“爹的生意愈发见好,家中富裕……”
“以往的沈家满门富贵,对银钱倒不怎么看重,反而大部分都分给将士换做翻新的盔甲,可偏偏就是因为这样,糟了小人的谗言。”沈泽摇了摇头,太过富裕不见得好,除非手中掌握了令人不敢肆意的权力,才能保得住家产不被旁人觊觎。
林妙妙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抵在下颌:“坏人不得善终,好人长命百岁。”能重活一世本就是天大的福分,因此前面的心愿她自己便可达成,但后头的这一个愿望,却只能靠天意实现。
为无缘得见的父母祈福,更是希望冷血无情的叔父得到应有的报应。
“……会的。”沈泽默念。
他抬起眼,望着林妙妙闭目的虔诚姿态,但见其微动的眼睫一如振翅,细细的阴影投下眼底,在柔软的脸颊流下浅浅的痕迹,小巧的鼻梁下,抿起的双唇饱满而娇柔。
沈泽浅浅的呼吸了一瞬,沉默着转身背对着她。
方才,他竟然想……
第十六章 前世所识
第十六章(前世所识)
荷灯渐行渐远,沈泽坐在岸边,玻璃珠似的两只眼睛盯着烛火明明耀耀,直到听到陶氏返回的声音才起身挪动步子,自觉地伸出前蹄搭在少女怀里。
夜凉如水,澧河边的人却越发增多,百味坊二楼的杯盏声此起彼伏,间或有人轻击酒杯吟诗作赋,最为亮眼的榜首林解元回来后双手舀起酒杯,同恩师对饮一杯,而后便黯然的自酌自饮,仿佛唯有手中杯盏最为*——比这热闹的灯会更为繁华。“林兄这是怎么了?”这是席间有人问询,县丞朗声一笑,抚掌笑言:“佳人远去,不得芳踪,林解元这般,大约是……宁以杯酒梦沙曼,少年恰游花嫁时罢,未想我们这届榜首还是个多情种子。”
沈泽安稳的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路过时,只淡淡看了眼二楼的人影,夜色下简直看不清眉目的小猪猡,下颌轻轻搭在少女肩上——似乎有些困倦,又好像完全放松,耳朵在风下摇动,他微微闭上双眼,只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
宛如腕下笔落的描绘,突发磅礴而遒劲悠远。
不管他拥有着怎么样的身躯,他依然还是自己。正如赠他钱袋的这个少女,不管她是林家姑娘,还是什么其他人,即便没有娇艳的容貌,亦或只是普通的农家姑娘,他却也记得——在最紧要的关头,于她来说,收留一只黑脸小猪,不过是转念之间的时,却足够带给他命运的初晓。
闭目冥思了一路,回到家时已是深夜,沈泽听着里头林妙妙沐浴的声音,他脚下踩了河边的泥水,湿漉漉的,沈泽徘徊在自己做居所的米筛前,四条短腿哒哒的走动,落得窝前全是自己的蹄印。他有些疑惑的想着,林家姑娘出了名的好洁,怎么今日却不叫它先清洗干净再睡……反而待他不理不睬?
忐忑的转了几圈,沈泽黑着脸坐在窝口干等。
林妙妙擦干了一头长发,走出来便瞧见浑身湿漉漉的富贵巴巴的瞅着她,哼了一声,林妙妙撇了撇单薄的里衣裙角,一手轻轻按在膝上蹲在沈泽身前,另一手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肥硕的鼻头,佯装生气道:“小东西,知错了吗?”
沈泽:“……?”
为了表达自己的疑惑,沈泽还学着林妙妙往常同陶氏撒娇的模样,黑脸小猪猡乖巧的蹲坐在面前,茫然的歪了歪头。
“数你最会装蒜。”
林妙妙心下好笑,仔细捉了沈泽的两只前蹄,以双手的虎口处抄着他的身体往上一拎,步履闲适的往屏风里侧走去。
因着搬了大院子,她原先的屋子也翻大了一倍,虽然本就是女儿家的闺房,但出于上辈子沐浴的习惯,林妙妙还是将里头的浴桶以宽大的屏风作挡,殊不知她这番做法,正好叫以往从不为美色所动的沈泽暗自舒了一口气。
“今日富贵为何突然咬了娘亲的裤子乱扯,不要以为刚生了几颗小牙力气大了便可以欺负人了……”林妙妙数落着他的不是,将黑着脸的小猪猡塞进浴桶里。
这只浴桶比以往林家旧宅的要大一倍,便是两人沐浴也足够了,只是如今只塞进去一只巴掌大的猪猡,却显得有些滑稽,若非林妙妙的手掌一直拖着,只怕这时候沈泽便已顺着浴桶边缘滚落下去,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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