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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林的心中隐隐涌现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个美国军官冷静沉默得令人恐惧,从他身上散出一种无形的力量,很多年前白正林在战场上曾感到过这种力量的存在。
这种力量的名字叫杀气。
他的存在,让白正林有了威胁感,尽管这是一次友好的国际访问,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知己知彼,百胜不殆的古训。
利用宴会的空挡,白正林悄悄把还在和美军拼酒的机要科赵参谋拉到一边说,去查查那个脸上有疤的军官底细。赵参谋心领神会,得令后立刻借口去洗手间的机会从宴会上消失了。
等赵参谋回到“昆明厅”时宴会已经散了,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向办公大楼,结果在林荫路上遇到了正在打电话的白正林。
白正林刚刚安顿好陈志海和K9大队的住处,刚接到儿子的电话,他摆摆手,示意赵参谋先回办公室。看到赵参谋渐渐远去的身影,他问白歌,“你详细说说经过吧?”
白歌将战歌的变化一五一十告诉了父亲。
白正林的眉毛越皱越紧,问,“你有没有打过犬?”
“没有打它啊。”
“没打它?你只是骂它它也听不懂啊?”白正林有些恼怒,“我听说你们执行任务那次的事了,特警基地的邱鹰是不是还在医院躺着呢?那小伙子以前是我的学生,就这么躺下了?”
白歌沉默了,出于对父亲的畏惧,他一直没有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白正林越说越来气,“养犬的把犬给养跑了,还迷迷糊糊地撞到战场上,犬看见手雷以为是骨头!你是干什么吃的?”
“连条犬都带不好,你还能干好什么事?”白正林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
“爸。”白歌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想起来了,我踹过它一脚,当邱中队长受伤后,我心中着急就踹了它一脚。”
白正林猛吸一口烟,“你啊!你犯了原则性错误了!‘战歌’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起因就是你那一脚!”
第74节
听完父亲的话,白歌开始重新调节和战歌的关系。
白歌借着月光,给战歌轻轻系上牵引带,牵着它在中队里转圈。他想着父亲的话,“它要是没把你当成主人,早上去咬你了,它的性格你应该了解,它在包容你。”、“犬再聪明,也只是犬,它不能完全理解人的思想,你得学会去理解它,学会读懂它的心,知道它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绝对不能打犬、骂犬,特别是‘战歌’,它的自尊心比一般犬要强得多,要多鼓励,多表扬!”父亲的话在白歌耳边回响,他的鼻子一阵阵发酸,不停向战歌道歉,尽管他知道它听不懂。
人和犬走走停停,白歌不断抚摩着战歌的脊梁,过了一个多小时,战歌的眼睛才恢复了些生气。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带它去看看邱鹰,也许对他们都有好处。”白歌从口袋里掏出牛肉,送到战歌嘴边,它犹豫了一下,大口吃了下去。
战歌一定是饿了。白歌连忙跑到饲养员那里,要了半盆温热的排骨汤和半只熟鸡,回到了犬舍。战歌大口地吃着,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着白歌,眼中隐隐露着感激的目光。
白歌有些放心了,他想还是赶快按照父亲的说法做吧。
第二天一早,白歌向中队请了假,带着战歌坐上中队的吉普车,一路奔驰来到军区总医院。
战歌被白歌牵着走进总医院住院部大楼的时候分外引人注目。此时的战歌长得又高又壮,昂着脑袋,皮毛油光水滑,结实的身躯上没有一丝赘肉,它吐着长长的红舌头,紧紧跟在白歌身旁。
几个小护士看到威风凛凛的战歌,瞪大了双眼,慌慌张张地跑掉了,几个值勤的陆军哨兵跑过来,拦住白歌,死活不让他进去。无奈之下白歌给母亲打了电话,曲慈急匆匆地下楼,看到白歌还在和哨兵们僵持。
她连忙上前和哨兵解释,哨兵们一看是外科的曲主任,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是师级干部,也不好多说什么,扔下句“既然有曲主任担着责任,我们当然没意见”的话纷纷散去。
曲慈也埋怨着儿子,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还带着警犬,医院是禁止动物入内的,你这不是让我带头违反规定吗?白歌连连认错,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老妈您要有事情您就忙去吧,我去看看邱中队长。曲慈想起一会还有一个手术要做,就对白歌说:
“中午过来陪妈一起吃饭,还有,一定看好了犬,千万别让它咬人!”
白歌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