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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深吗?”
戴天明又点点头。
“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办?”
“也许会去找她,也许……”
“我爱着一个人,爱得也比这江水还深,他现在离开了我,我也想去找他。”
“月桥,回船舱休息吧。”
尚月桥掏出一封信:“天明,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尚九城。”
戴天明没来得及去接,尚月桥便随手将信丢在甲板上。戴天明弯腰捡起信,顺手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起身时,发现尚月桥已站在船舷上。
“月桥,你干什么?快下来。”
“我要用我的死给小磊报仇。”
尚月桥花容带笑,张开双臂,纵身跳入江中。戴天明冲向前,随即跳入江中。
江水冰冷彻骨,戴天明搜寻着尚月桥的身影,拼命地呼喊着:“月桥,月桥!”
船已远去,戴天明在水中找了半天,依旧不见尚月桥的身影。一股巨浪把他卷到岸边,他刚想爬起来,终因体力不支,倒地不起。
天渐渐亮了。一抹金色的阳光洒在戴天明身上。他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爬起来,望着滔滔江水,眼睛突然湿润了。
戴天明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朝住所走去。他来到门前,习惯性地朝临街门面房二楼的窗口望去。那里放着一个广口玻璃瓶,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玻璃瓶里已经蓄满了雨水。
此时,六年前不死鸟对他下达的任务在他耳边铮铮作响:“如果有一天,瓶子里插上了一枝荷花,那就说明——你的任务来了。”
戴天明上楼,走进卧室。他脱下上衣,坐在椅子上,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尚月桥留下的那封信,撕开牛皮纸信封,信已潮湿,里面的字迹依稀可辨。戴天明看着看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戴天明起身,摘下墙上装有自己照片的相框,里面有一个和墙面一样颜色的暗门,推开暗门,里面有一个洞,戴天明将信放进洞里。
戴天明翻转自己的照片。照片背后有一张少女的剧照,少女素面布衣,她的名字叫秦慕瑶。他抚摸了一下秦慕瑶的照片,将照片挂回原处。
这时,不死鸟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戴天明同志,你的任务就是隐藏,长期隐藏!记住,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戴天明起身走到窗前,心里一阵惊喜——他看见对面窗口的玻璃瓶子里插着一枝荷花。
六年了,任务终于来了!
戴天明匆忙穿好便装,站在镜子前,在上唇沾上胡子,戴上墨镜,端量了片刻。
他来到街上,叫了一辆黄包车。
不死鸟正坐在周记面馆桌子前吃面条。戴天明走进来,四下打量了一下,在不死鸟对面坐下,然后低语:“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行了行了,别以为你小子化了装我就不认识你了。”不死鸟认出了戴天明。
戴天明一把抓住不死鸟的手腕,依旧低语:“暗号。”
“我刚下船,你让我吃口饭行吗?”不死鸟不露声色。
“我让你对暗号!”戴天明很强硬。
“好好,来如……不是,好像得反过来念:去似朝云无觅处,来如春梦不多时。哎呀!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这个暗号了。行了,先吃饭。”
戴天明依旧抓着不死鸟的手腕不撒手,不死鸟抬头惊讶地看着戴天明。
强压一肚子的委屈,戴天明低声说:“我化了装你都能认出我,可你不化装我都快把你忘了。六年了,你把我丢下你就不管了,六年来你就没有给过我一次任务。”
“我当初给你的任务就是长期隐藏!”
“长期?多长时间?你是不是要我隐藏到和那帮家伙一块儿进棺材才算完?”
“我当初就和你说过了,你的任务就是长期隐藏。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用不着你有什么作为,你是我手里最后一张王牌,知道吗?”
“说得轻松,你知道这六年来有多少自己人死在我眼皮底下吗?有多少次我想自杀吗?我都快崩溃了你知道不知道?”
不死鸟放下筷子,神情变得异常庄重:“和敌人战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的人流血,有的人牺牲,而你所做的,就是以一个你不喜欢的方式和姿态,战斗在敌人的心脏里。”
“六年了,我天天都在想,想你这个来去无常的糟老头子,我天天都在盼,盼着早一天为组织完成一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