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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没有发烧感冒的症状啊!
软弱乏力的身体虽然不适合外出,但程楚翘怎么可能在画室呆得住呢?她心急着要去见陶君朴,所以稍微休息了一下,感觉略好一点后,她马上离开画室驾车去了绿杨小区的老房子。在老房子楼下一停好车,她就急切地跑进了楼房,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然而,才刚刚跑了一层楼梯程楚翘就停住了奔跑的脚步。因为不仅之前那种头晕心悸的不适症状又来了,心脏处还多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跑是跑不动了,只能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地慢慢往上走。短短三层楼的台阶,她走得就像攀登珠穆朗玛峰般异常吃力,背心沁出一层冰凉的虚汗。好不容易艰难地走到了二楼拐角处,已经可以看见老房子的房门时,她却一步都走不动了。一张脸是毫无血色的煞白,一向红粉绯绯的玫瑰双唇也变成了两瓣雪白颜色。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扇门,怎么努力双腿都依然软得抬不起来的程楚翘,喘息伏在楼梯扶手上,用冰凉颤抖的手从手袋中掏出手机给陶君朴打电话。可是电话还没来得及接通,她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整个人倚着楼梯扶手软软地瘫了下去。
三楼的屋子里,陶君朴在一片震耳欲聋的电钻声中,感觉到了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来准备接听时却又没动静了。他疑惑地一查看,来电显示上是程楚翘的名字,便回拨过去。回拨的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他有些奇怪地再拨一次。而这一次,轰鸣的电钻声正好停了下来,让他听到了一门之隔外响起的手机铃声,似乎是与他所拨打的电话同步的铃声。
下意识地,陶君朴拉开房门走出去察看究竟,一眼就看见了昏倒在楼梯上的程楚翘。浑身一震后,他立即飞一般冲下楼,一边把她的头抱在怀里,一边抓起她的一只手腕为她把脉。脉像非常微弱,弱得似有若无。怀里的人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一张脸苍白得如一纸素宣般半点血色都无,两排漆黑长睫一动不动地密密覆着,如同僵死的蝶翼。
一把脉,陶君朴就知道情况不妙,脸色顿时也不由自主地苍白一片。他急忙从程楚翘掉落在身旁的手袋里搜出车钥匙,然后一把抱起她冲下楼,驾驶着她的车子十万火急地将她往最近的医院送。
急速飞驰的车窗外,两排树木花草刷刷后退,倏忽若流星。但陶君朴还嫌不够快,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在与死神赛跑,握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掌心间满是滑腻冷汗。一边驾驶着汽车,他一边时不时分神察看程楚翘的情况。她无知无觉躺在副驾驶座上,姣好的面孔没有丝毫生气,像是一朵被人硬生生从枝头折下的花。依然非常的美,非常的动人,也非常的令人心痛。
每看一眼,陶君朴的心就如同被刀尖扎了似的一记锐痛,痛了又痛,痛了又痛。这种心痛的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过往那些堆积如沙的岁月,那些起伏如浪的经历,让他一颗久在流光中漂泊的心,渐渐沉定如海底的礁石,波起浪涌都无法纷扰,永远是恒久不变的静与定。
但是这一刻,爱的风浪席卷而来,情的波涛汹涌拍岸,令他礁石般的心,再也静不了、定不下……
☆、第14章
程楚翘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雪洞似的洁白病房里。窗外日影已然西斜,玻璃窗上泊一抹夕阳的余晖,是颜色极婉约的微黄。陶君朴逆着光坐在病床畔守着她,一张脸在黄昏初暗的光影里仅余不甚清晰的轮廓,唯有一双幽深眼眸亮晶晶地闪烁着,仿佛是两泓藏星纳月的湖水,格外的清透,格外的明亮。
见到程楚翘苏醒过来了,陶君朴由衷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宛如被移开一块巨石似的轻松多了。微微俯下身子看向她,他问得轻柔又温柔:“你总算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程楚翘看着他,虚弱又不解地问:“还好,我怎么了?”
“你因为低血压休克昏倒在楼梯间。还好你昏倒前给我打了电话,我发现不对劲走出来发现了你。不然抢救不及时你会没命的!”
说起之前发生的事,陶君朴犹是一脸余悸未消,那种表情出现在他素来淡定从容的脸上实属罕见,看得程楚翘全然不在乎自己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而是浮起一脸甜蜜又满足的浅笑:“有那又么严重吗?那你当时是不是被吓到了?”
陶君朴毫不否认地点头:“是啊!真是差一点被你吓死了!”
“这么紧张在乎我的死活,你还想不承认你也是喜欢我的吗?”
陶君朴默然片刻:“好吧,我不否认这一点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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