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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带来阿岩,不仅仅是为了“报复”他吗?伊崔蓦地开始心慌,这时候阿岩已经为他换好了药,起身收拾东西,而顾朝歌也收回了黏在窗子上的目光,她淡淡看了伊崔一眼:“伊大任请先更衣吧,稍后我为你看诊,谈谈右腿的事情。”
她真是盯着窗子努力了很久,才能够做出对他的上半身毫无感觉的样子,连眼神也很到位,顾朝歌自我感觉特别完美。
根本不知道伊崔看得多么心慌。
他在想果然昨天就应该把话说清楚,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和想法。
不迟,今天完成也不迟,一会她要给自己看诊,找个由头把众人赶走,把这个叫阿岩的小鬼头也赶走,他就有机会和她说话了。这一次,他要死死握住她的手,好不教她逃跑,然后和她说昨天亲她的原因,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她一定会愣神,然后他就趁机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然后让她同意立即定亲。一定要把她亲得晕头转向,她晕乎乎的时候会什么都说好,然后反悔都来不及。
大蜘蛛阴暗地计划好了一切,只待实施。
事情起初进行得很顺利,士兵都守在门外,顾朝歌给他号完脉后,要看老大夫留下的方子。这时候盛三借口说方子落在行李堆里一时找不着,然后带走阿岩,让阿岩跟他一起去找。
这时候书房里只剩伊崔和顾朝歌。
大蜘蛛伸出八条腿,蠢蠢欲动。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猎物的顾朝歌,正蹲在那儿专心琢磨他的腿,这里捏捏那里扎扎,一会要求他把裤腿挽高一些,一会要求他感受一下某处有无痛觉。
她皱着眉头絮絮叨叨:“你这两年总算有按照我的要求去保养,可是这条腿的情况还是继续恶化,我会试着用那种秘术为你恢复,可是具体能恢复到何种程度我也没有把握。而且大巫没有告诉我的一件事是,秘术的副作用如何克服,那些虫子的分泌物有些微毒性,会根据情况产生不同的副作用,但是目前的这些我都能治好。可是你的身体不好,恐怕要再调养一下才能实施,这次调养时间不会很久,我猜大概需要……”
她在很认真地和病人讨论治疗方案,奈何病人根本心不在焉。左耳朵听右耳朵出,眼睛一直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想着如何能立即把大夫骗到手。
“朝小歌。”伊崔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什么?”她抬头。
伊崔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招手:“你过来一下。”
“我就在这里啊。”
“我的意思是,你站起来,走近一点,”伊崔语塞片刻,撒谎补充道,“你脸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我帮你取走。”
一听是脸上有东西,顾朝歌重视起来,她依言走近,问:“是脏东西吗?”
“嗯,一点点,你闭上眼,马上就好。”眼见阴谋达成,大蜘蛛缓缓地,朝她伸出了邪恶的手。
但是,就在他马上就要抓到她的手腕,成功实施他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时,突然间外头传来一阵骚动,然后——
“小泪包!”
“小泪包你在这儿吧,哈哈哈猜猜来的是谁!”
“哈哈哈当然是你师兄啊,还不快出来见我!”
褚、东、垣!
这、个、混、蛋!
伊崔的牙都要咬碎。他决定不理此人的大叫,想继续去抓顾朝歌的手,可是顾朝歌却猛地睁开眼睛,惊喜地跳了起来:“师兄,我师兄也来了啊!”她胡乱在脸颊上抹了两把,回头问伊崔:“抹掉了吧?”
伊崔想回答“还没有”,可是她已经转身跑出了书房,银铃般的笑声随风洒落:“师兄,我在这儿呢!”
第68章
如果要说伊崔最痛恨的人,那一定是害死他们全家的大靖先皇。
如果要说伊崔最讨厌的人呢,那一定是褚东垣,没有之一。
“这两年都在哪儿呢,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知不知道外头多危险?”
“你是不是不挂记师兄啊,连封信都不写,亏得师兄天天把你送的香包挂在身上。连副将都说我娘气,我还是不舍得摘。”
伊崔听得咬牙切齿,暗道你那香包又不难看,他腰上这个才是真打眼。这种荷包他都能戴两年,褚东垣那个戴的时间还没他的久,也好意思说。
他心中不满,却又听见褚东垣在外头继续道:“闻闻,香味都没了,改天再给我做一个。”
然后,伊崔听见顾朝歌乖乖应“好”,他心中立时无名火起,想这褚